接他,直接從出站口接到辦事處,此後他並沒有獨自外出時間,直到最後離開。他當然可能直接去機場,臨時買票動身,但是這人有“研究員”之稱,行事線條很細,一向很有計劃,應當會事先安排妥當。
駐京辦總檯的一位小姐提供了一條線索。星期四晚,該小姐在總檯值班。她記得當晚八點來鐘有一輛小麵包車停到辦事處門外,車上塗有某航空票務服務公司標誌。那個時間恰是袁傳傑吃完晚飯,獨自在房間的時候。當時袁傳傑對辦事處主任說,晚上他要準備一下明天在中國美術館儀式上的講話,然後早點休息。
總檯小姐怎麼會對某航空服務公司的標誌有印象呢?因為該公司就在附近大道旁,店門外有大幅標誌牌和廣告,標有聯絡電話。有心者路過一瞥,轉身就能取得聯絡。
張耀他們立刻趕往該航服公司接洽,果然逮個正著。購票記錄清清楚楚,顧客是用電話聯絡的,服務公司當即送票上門,客人親自驗票,確認無誤,錢據兩清。購票人即袁傳傑,星期五下午的航班,由北京前往烏魯木齊。
兩個追蹤者面面相覷。
袁副市長這幹嗎了?烏魯木齊!
恰在其時,張耀接到了一個特殊的電話,卻是袁傳傑的妻子,副市長夫人。
她追問情況來了。此前張耀打電話問袁傳傑行蹤,把她問奇怪了,眼下輪她來跟蹤追擊。她說家裡有件事要找袁傳傑,怎麼搞的,什麼電話都找不著,手機一直關著,晚間也不開。奇怪了,從來都沒這樣過。他去北京開的什麼會?加強安全生產管理的?高度機密?晚間也不能開手機?政府辦應當多少知道點吧?
這還能怎麼辦?張耀主任支支吾吾,說袁副市長的那個會嘛,可能是比較那個那個。他也一直聯絡不上。沒關係的,明天再試試,可能手機就開起來了。
那一刻他突發奇想,把市長夫人揪住了。
“有一個人從新疆打電話來,也是急著找袁副市長。”張耀問,“您知道袁副市長在新疆有什麼事嗎?”
市長夫人茫然。她說不知道,他們家沒有誰在新疆。
“是新疆的烏魯木齊。”
市長夫人忽然脫口問:“一個醫生嗎?”
“好像,好像。”
市長夫人說,曾經聽袁傳傑說起過一個什麼醫生,遠得很,在新疆那裡。他是隨口提到的。他還說新疆不錯,颱風夠不著。
新疆那裡有一個醫生,跟袁副市長有瓜葛。該醫生所居地方不錯,因為沒颱風。袁傳傑買了一張機票從北京悄悄起飛,事前做一番精細籌劃,抹除蹤跡再關閉手機,讓自己在這個資訊社會里驟然蒸發,被疑為失蹤,緊急查詢。原來沒大事,就是到一個颱風夠不著的地方找一個醫生。
綠色1(1)
沈剛文去見範平,範平的表情很不好。
“你們怎麼搞的?”他語氣頗不祥和。
沈剛文賠笑,連稱請領導體諒,情況需要當面彙報。
範平很冷淡:“說,簡短些。”
沈剛文招手,跟在一旁的方霖趕緊掏公文包,拿出一份燙金請柬。沈剛文鄭重其事,恭恭敬敬,雙手捧著,把請柬送給範平。範平隨手翻看一下,臉上又有表情了,是一絲驚訝。
“這個啊。”他說了半句話。
顯然他料想的不是這個,他以為沈剛文和方霖找他是另一件事情。但是他沒有過多表露,除了本能的一絲驚訝,他什麼都沒說。
沈剛文感到有效果了。他當即強調說就是這個,用它堅決落實領導要求。
沈剛文那個縣將於一週後舉辦一個大型節慶活動,沈剛文帶著方霖專程到省裡送請柬,邀請範平前去參加。沈剛文是縣委書記,方霖是縣委辦主任,兩人一起出馬,表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