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杖往地上用力一跺。
布萊恩咬了咬牙,終於開了口:“我替少爺不甘。”
“布萊恩……”
克烈斯想阻止,但布萊恩已經下了決心要說,便當做聽不到他。
“自小父親便教我要忠於穆勒忠於老爺和少爺,我與少爺一起長大,最知道他是多麼努力才長到今天,家族裡的老老少少無不認為少爺就是穆勒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可是……”他頓了頓,不滿的瞥了紀翔一眼,“20年來我們全然不知有小少爺的存在,即便知道,接他回家也無可厚非。可是老爺您!您要將半數家產分給小少爺,我,我替少爺不甘!憑什麼他一個私生子可以得到這些!”
啪!
布萊恩彆著頭,左邊的臉頰很快顯出了五道殷紅。
克烈斯收回手,平聲道:“穆勒家族的財產如何分配,誰是繼承人,都不需要你來干涉。你只需要做好分內的事就可以了。”
布萊恩回頭垂首道:“是,少爺。”
紀翔這一會兒邊聽邊看邊想,已然將整個事情都想的差不多了,再看著紀父和克烈斯的時候,戾氣盡消,剩下的只是遺憾和猶豫,遺憾的是自己一直都糊里糊塗的生氣,沒有聽父親把話說清楚而枉費時間。猶豫的是即便如此他也並不很想回歸穆勒家族,無論如何他都覺得那些離他很遠,很不真實。
紀父見克烈斯動了手,也不再多說,只是帶著歉意看向紀翔,他知道紀翔是不會這一刻就認了父親和哥哥的,他需要考慮和平靜的時間。於是扶著克烈斯顫巍巍的站起來道:“孩子,今天的事,都有你我知道和不知道的,但不管怎樣,該說的也都說完了。我們說過,不強迫你做任何決定,你可以慢慢想,無論你最後的決定如何,我們都尊重你的選擇。我還是那句話,我只需要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認祖歸宗 下
井澀北靠牆站在門外,側耳聽屋裡的動靜,可奈何這裡是高階餐廳,隔音效果太好,什麼都聽不到,只能百無聊賴的看著天花板發呆。
門開了,紀翔一腳踏出來,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井澀北撇了撇嘴,插著兜跟上去。
天氣陰寒,南方的冬天有時比北方更加寒冷,空氣中帶著水汽,撲在臉上就是一絲沁入骨髓的涼意。
井澀北將脖子往大衣裡縮了縮,可惜握著車把的手不能全縮起來,凍得他時不時的‘嘶’一聲。
“我說紀老大,咱這是去哪兒?”
紀翔走在前面,無論井澀北怎麼趕,總是離他還有兩步遠,表情一點都看不到。
往前又走了一會兒,井澀北就看到了熟悉的建築物,鬱悶道:“紀老大,你這也太客氣了……”這是他家。
紀翔依舊不回頭,只來過一次卻輕車熟路的上了樓。井澀北知道就算他阻止也是沒用的,待他鎖好了車紀翔已經先上去了,他對著手邊哈氣邊上樓,到了門口掏出鑰匙開門,嘴裡嘀咕道:“沒鑰匙還走那麼快,這是我家好吧……”
進了屋,紀翔自顧自的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啤酒,拎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將啤酒開啟,一瓶拿在手裡,一瓶擺在對面,衝井澀北一努嘴。
“一起喝。”
井澀北一直站在門口,囧著臉看紀翔的一套動作,他都有錯覺自己才是客人。
“俗話說得好: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所以!”他坐到紀翔身邊,一手搭著紀翔的肩膀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紀翔用餘光看了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井澀北下意識的要收手的時候,紀翔卻沒拒絕,沉默半晌道:“如果……我認祖歸宗……”
紀翔表情很嚴肅認真,看得井澀北收起了玩笑,也跟著嚴肅起來。他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