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的表哥,是林之墨。
她的心間似有灼燒的感覺,裹在被子裡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不管在蘇州還是京都,還真是哪裡都擺脫不了林之墨的影子呢。
“我來的時候,蘇州還沒有下雪。”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似乎一個大聲,就會驚擾了這個寧靜的清晨,“院子裡的那幾株老樹,葉子都落光了,光禿禿的。早起的時候,樹枝上會落一層霜,我聽人說,北方的書,會結冰。有倒掛的冰鉤……”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眼眶突然溼溼的。
其實,她根本就沒見過蘇州的整個冬天。
似是感染了她的情緒,段明珠一時沒有說話。許久後,她輕聲問:“四表妹,你不快活嗎?”
溫瑾言緊緊閉上了眼睛。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明明可以粉飾太平,明明這個人是大太太的親侄女,在她面前應該強顏歡笑才是。可是。溫瑾言不想這麼做。也許是累了。也許是這一夕,她想直面自己的心。她是真的真的不快活。
沒有人願意這樣如履薄冰的活著。然而總有人不得不如履薄冰的活著。
溫瑾言很不幸,成了那個不得不。
有些時候。她也會想起從前那個肆意的蘇瑾琰。然而。她已經死了。
“你呢,你開心嗎?”溫瑾言避而不答,從被子下探出手,握住了身旁那隻軟軟的小手。段明珠的手很滑。細如凝脂,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小姐的手。未曾沾染過塵世的艱辛。
“我?”耳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困惑,“誰知道呢,不過,我想要的。得不到罷了。”
溫瑾言輕聲笑了起來。
然後,段明珠也笑了。
其實兩個人真的很相似。
“喂,你知道我為什麼看你不順眼嗎?”段明珠賊兮兮的問。
溫瑾言直覺上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不過確實有一種好奇心,於是。她順勢笑道:“我不知道啊。你要告訴我嗎?”
“因為我大姨母,也就是你母親,想要將你許給我哥。”一點都沒有含蓄,段明珠撇撇嘴,“聽說我父親很樂意,立刻就應下了,不過我母親怎麼想,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大哥肯定是不願意的。”
溫瑾言的心撲通撲通亂跳開來。多半時候,她會找個由頭掩飾一番。不過,段明珠待她如此坦誠,她似乎沒有必要遮掩。於是,她很坦蕩的說:“這件事我並不知道,當初母親只說帶我來京都探親,我沒有想太多。”其實,也不敢想太多。即便名義上是嫡女,又怎會肖想長興侯府的世子?
她從來不會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段明珠轉過頭,靜靜的凝視著她。她的眼睫很長,在迷濛的帳子中,似一直蝴蝶歇在眉下。“我以為你會驚慌失措,拼命掩飾。”段明珠忽然無聲的笑了,“也是,你怎麼會驚慌,畢竟那隻大蜘蛛都沒有令你失態。”
“母親帶我來京都是事實,沒有什麼可辯解的。”溫瑾言比她想象的更為平靜,“如果你要問我對你大哥有沒有別的心思,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你,至少目前看來,我沒有動過什麼心思。”至於以後有沒有,世事易變,溫瑾言實在無法肯定。
段明珠點點頭,摩挲著她微冷的指尖,“我相信你。”
不過,她也只維持了一瞬,然後笑得促狹,“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之前我還沒有見過你,只知道你被硬塞給我大哥,是以不甚樂意。現在,我覺得你比京都那些大家閨秀有趣多了,也許我會幫你一把呢?”
事實上,不光是京都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