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礙於寵渡情面,老狼對獻寶黨徒僅限於警告與示威;但對倒魔派眾則無絲毫保留,將一身靈息盡數釋放,只把宗文閱等人壓得四肢癱軟趴地不起。
眾人只覺顱內轟轟,恍惚間日月無光天地失色,腦海中一道模糊的人形剪影通天徹地高不可逾,唯餘斷斷續續的話音此起彼伏。
“肏。這、這靈壓……”
“少說得是嬰境了吧?!”
“人影有、有些眼熟啊,像先前那個‘獨眼兒龍’。”
“那魔頭怎會結識老怪?!”
“這般無忌,明顯未將本宗看在眼裡。真當吾主吃閒飯的不成?!”
神照峰上,落雲子猛地抬首蹙眉目露疑色,奈何那抹錯覺乍閃即逝,因謂旁側曰:“丹谷遺地似有異樣,可曾著人盯守?”
“有。”林通從陰影中現出身形。
“不。你親走一遭。”落雲猶覺不妥,“即刻就去。”
後山遺谷外,連續驟然止步。
“果是山裡來的啊。”
“大殿下明鑑。”
“先前你曾說他三個身帶妖氣,”連續頭也不回繼續走,“只因術法封藏故而不曾外洩?”
“不錯。”薛燦燦神念傳音道,“據其隱藏的氣息來看,‘獨眼龍’是老怪無疑;黑童則入採煉不久,能得人形必是術符之功;少女修為等同歸元,卻有一處詭異得緊。”
“講。”
“此女雖是人身,卻無化形之跡。”
“興許手段巧妙你未看透?”
“遮掩妖氣的手法固然高明,卻還逃不過老奴這對招子。”薛燦燦沉吟片刻,“據此觀之,若此女身上有化形之類的術符也該在某靈感之內,不至於當下這般。”
“會否妖氛侵體?”
“大道子當知:侵染妖氣者,若非妖化之時壓不住氣息外洩,往日裡罕有異常,等閒手段是探不出來的。”
“意即人自蘊妖息咯?看來咱們這位小師弟除了天譴之因外,另藏有不少秘密呢。”連續嘴角微咧興味盎然,“就不知來的會是誰。”
“四宗試煉將至,落雲子煉圖正值緊要關頭,必不會親至。”薛燦燦斟酌道,“還得是飛耳峰代勞。”
卻說林通遁走神照峰時,丹谷這邊靈壓已消。倒魔派眾也從那陣令人窒息的壓迫中緩過勁來。
“何方老怪?!”
“完全沒聽過這號人物啊。”
“該不會……真是妖精?!”
“八九不離十。”
“不然怎會恁巧,黑成一窩?”
“難怪他兩方熟絡。此魔彼妖、此紅彼黑,合該物以類聚蛇鼠一窩嘛。”
“只此一來更當儘速面稟宗主。待那魔頭回山交代時,正正撞在槍尖上。”童泰喜不自禁,“加之天譴之謎未解,左右開弓管保打他個措手不及。”
“正愁無甚說辭,真乃天助我也。”
“遲或生變。爾等速速。”
“領命。”
且不言倒魔派眾往最近的傳送點急趕,要在落雲子駕前搬弄是非;卻說薛燦燦暗施秘法,片刻間神念暴漲數番,順將其中一縷悄然飄回山谷,縈繞在老狼與寵渡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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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一眾獻寶黨徒已被屏退在百步開外;就連烏小鴉與念奴兒,再如何心不甘情不願也拗不過老狼嚴辭厲色,終究悻悻遠去。
遺谷垓心,便只剩老狼與寵渡兩個。
“有勞狼伯為我考量。”寵渡拱手。
“從何言起?”老狼玩味笑問。
“狼伯欲與我單聊,我其實兩難。”
“哦?”
“若拒了,未免有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