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局面,是我眼花嘛?”
“哈哈!你沒看錯。”
“那群傻鳥就是在奔命。”
“妖怪怕的是老魔,與他人無涉,可旁邊那撥人手舞足蹈幹嗎?同為涼城散客,為何單就他們如此亢奮?”
“與有榮焉的德行!不曉得的准以為他幾個跟老魔很熟哩。”
“該不會是魔黨發展的外圍?”
“莫球聽說過。”
“那是為甚?”
還能為哪般?
只因這場面咱熟啊!
曾幾何時,——也就叩賞之夜那會兒,寵渡憑一己之力挑動八百獵妖客大混戰,在榮膺“百人斬”之後堆屍成圈,如一道堤壩也似。
彼時洶湧的人潮被屍堤阻隔在外,僥倖存活的人震駭一時,莫敢造次。
而今幕中光景較之何其相似!
不過寵渡本想俘獲妖禽當坐騎駕臨地面來著,眼下只能另行計較。
好在今時不同往日,歸元之後對元氣的把控較往昔更為精準,寵渡抹去糊在臉上的毫毛,又墜了一會兒,見時候差不多了,將靈石玉簡掏在手中,化出一條狹長凹槽來。
凹槽這頭在寵渡腳下,另一頭則筆直地延伸至就近山巔。
順道滑行既快且穩,雙腳甫一沾地,寵渡便運轉遁影訣,奔至早就看好的那株參天古木後藏身,細察半晌見無異常,這才探出半個腦袋朝天上偷眼觀瞧。
此時妖禽驚魂未定,四宗弟子乘隙急催元力呼叫元氣,或築滑梯,或修棧道,或凝冰階……甚而聚氣化翼,總把諸般手段施展,以擺脫妖禽糾纏。
趁眾人忙著下地無暇他顧,寵渡運起一指元氣點在手鐲的獸頭圖刻上,但教場外譁然。
“果然當先檢視點數。”
“是真會抓時機啊,再晚些怕是不得閒了。”
“老魔可別驗啦,點數都寫你專屏上了。”有人咋咋乎呼,引得眾人陣陣附和,“四百九十七點、四百九十七。”
“哈哈!他身在其中,自不比你我旁觀者清,如何曉得專屏之事?”
“還有公幕排行榜。”
“累計點數前五十位的實時排名,老魔位居榜首。”
“‘暫居’而已,後面路還長著哩。”
“能否奪魁先且不談,至少他是頭一個拿點數的。”
“照時候算,差不多都落地了吧。”
“也該熱鬧起來了。”
冥冥之中似是為了應驗此話,即有兵刃交擊聲遠遠近近地響起,伴著此起彼伏的陣陣呼喝,或模糊,或清晰,也不知是妖人相殺,還是人與人鬥。
寵渡凝神戒備,相隔著一個世界,倒無懼被外間的老怪們察出端倪,暗將神念如網一般鋪展開來。
卻見怎個光景?
嘍囉多如狗,高手遍地走。
遠無丹妖憂,近有獸妖愁。
方圓一里內確有幾處酣戰,其中竟無半張熟悉面孔,顯見先前的入畫傳送完全隨機,近乎所有隊伍都被拆散打亂,同隊人馬分落各方,想要再度集結則少不得另費一番心思。
也不知手底下那群“魔崽子”們今在何處?
幸好事前對此類情況已有所預估,並商定了相應對策,他們若能依計行事,庶幾無虞,再度聚首不過遲早之事。
這般盤算著,神念勾描出的幾場鬥法逐一漸趨尾聲。趁著戰後休整的短暫工夫,各路人馬迫不及待地點開了手鐲上的地圖。
同樣一副地形分佈也首次完整清晰地顯露在場外公幕上,旋即在圍觀道眾間引發了另一番熱議。
“先前我還納悶兒,三千人馬按說不少了,還放那麼些丹境強者進去作甚?”發話者調門兒極高,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