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二個字,彷彿火上澆油,令廣場上的氣氛越發熱烈。
聽聽!
都聽聽!
——天不生吾魔,符道萬古如長夜!
此非“吾魔”自詡,也不是誰虛言吹捧,而是出自身為符道大家的假嬰強者之口!
數千獵妖客更是因此熱血沸騰,與有榮焉。
——他是從獵妖客裡走出的人物!
——他與我同根而生!
——他是吾輩翹楚!
——他憑一己之力在長居勝地、歷來眼高於頂的宗門弟子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我散修一脈絕不比爾等差!
有人振袖歡呼。
有人喜極而泣。
有人揮拳亂舞。
有人擊掌稱慶。
有人相擁拍背。
……
三女圍成一圈,把著彼此的玉臂,跳啊,笑啊,叫啊;尤其穆婉茹與甘十三妹,那股高興勁兒令葉紅燭恍然以為二人之間的醋意也被熱切的喜悅蒸發殆盡。
大抵無以言表,黃大呂、古三通等人重操舊業,不吝合奏一曲。
燒錢狂徒秦大少更是直接跳上桌,扯開嗓子吼道:“為此當浮一大白!”接著舉杯鼓動群情,“來來來。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
“義父。格局小了。”
“三五杯還不夠塞清縫的呢。”
“逢此盛事怎能不吹罈子?”
“當如是。當如是。”秦旻之豪情萬丈,“今日全場花費記本少賬上。”
“義父豪橫!”
“某先吹為敬,義父隨意。”
“敬義父。”
“幹!”
“躉躉躉躉”……喉頭滾動的聲音響徹全場,眾人提壇灌酒,大呼過癮。
可惜寵渡並非銅板兒,也不是啥靈丹妙藥,自熱難招所有勢力待見,所以普天同慶的喜氛裡別有一番愁雲慘淡。
宗文閱、葉舟及童泰之流默然不語,從臉上的表情來看,就好像被迫嚼了一坨幹糞,卻卡在喉嚨難以下嚥,不得不用隔夜尿衝而服之。
眾人不由會想起,開戰以來寵渡說過的那些狠話——
“饒爾三命。”
“他兩個必須死。”
“再不出面就要死人啦。”
“非鬥戰人員請速撤離!”
……
諸如此類。當時只道是笑話,而今結合實情再看,原來自個兒才是那個笑話。
那魔頭竟無半句虛言!
吹過的牛都實現了。
對倒魔派眾來說,就很苦澀。
也特憋屈。
不過在見過煉器閣與藥香谷的反應後,童泰等人也足可自我慰藉了。
姒明月、柳三青等人的殞滅一經確定,當事二宗便同時發難,大興問罪之師,下起尋常弟子上至長老宗主,兵對兵、將對將,各與周圍的淨妖人馬吵得不可開交,有如潑婦罵街一般。
“落雲子。此事你要給我兩家一個交代。”
“傳送陣怎可能失效?”
“失手?錯殺?呵!……”
“易位而處爾等也這樣想?”
“屁的刀劍無眼。他一上來就將矛頭直指明月與柳娃娃,言其必死。此事有目共睹,非我妄說。”
“誰敢保證不是事前授意?”
“桃栢栢為何能活下來?……鬼曉得他倆背地裡有甚齷齪。”
“務必交出寵渡此子,由我二宗共同裁決;否則,煉器閣決不介意在妖戰之前,先與貴宗做上一場。”
“對。藥香谷也是這個意思。”
“為柳師兄討回公道!——”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