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很不甘心,這白臉紅腮的小鬼也只是提供了一道赤紅火焰而已!
竟然不是惡鬼!
失望。
更讓他失望的是這些人並非都是鬼,抬棺的漢子全是人,殺了之後連火焰都沒有。
吹奏殤篪和葬壎的兩個也不是鬼,它們是器妖,被斬殺後分別化作兩截殤篪和一些葬壎碎片。
謝蛤蟆也失望了:“殤篪和葬壎是好東西啊,可惜全毀了。算了,收拾起來回頭看看能不能找到大師給煉一下,到時候再把牛角煉化為起兵號和收兵號,嘿嘿。”
徐大眼睛一亮說道:“道長你這麼一說,我又有了一個發財的好點子。”
謝蛤蟆怕了:“別,大爺……”
“咱到時候弄個喪殯樂隊,專做高官鉅富的生意,他們家到時候死了人,咱上門去吹殤篪和葬壎,同時用起兵號弄出它上百個陰兵來抬棺,莊嚴肅穆、氣勢如虹,到時候再把孫繆叫過來燒幾炷香,你看,請陰兵送香燭,對不對?這生意多少錢一套?低於十個金銖那絕對不行!”
“這麼好?你是不是恨不得都想給自己來一套?”王七麟抱著八喵問道。
謝蛤蟆攔住他道:“等等,大人,要是十個金銖一次的話,我覺得這生意真可以考慮。”
王七麟嘆氣道:“你們這兩個活寶!認真點,這一望鄉不對,怕是有韃子餘孽!”
謝蛤蟆道:“先不說韃子,先說如生紙人,就先前混在咱們裡面那個跟大人一樣的紙人,它是怎麼回事?”
“對,怎麼回事?”王七麟也納悶,跟自己還真有八成相似。
謝蛤蟆道:“那是個如生紙人,技法上只能算是雕蟲小技,但是要做如生紙人,得有主人的生辰八字、一口精氣、一點血……”
聽到這裡,徐大不滿的看向王七麟:“七爺,這精氣怎麼回事?你揹著我倆幹啥了?”
王七麟習慣性踹他:“滾,老子還是童子!”
謝蛤蟆道:“這三樣都是隱秘東西,他們一群韃子餘孽,怎麼能拿到呢?”
王七麟心裡一緊,道:“我爹孃知道我的八字,會不會他們劫持了我爹孃?該死!我大意了,應該將他們接到驛所裡去的。”
關心則亂,他下意識看向牌坊鄉方向,心亂如麻。
徐大說道:“七爺你先莫慌,衙門案牘庫也有你的生辰八字,或許他們從衙門找到的呢?倒是你的一口精氣和一點血,這個比較難以拿到吧?”
謝蛤蟆說道:“這兩樣確實比較難,血先不說,精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採集到,必須得用特定法器才行,但我跟大人一直在一起,大人喝水吃飯所用器具我都看過,沒有問題。”
他想到了傍晚的火燒天,表情又凝重了三分。
天象不佳。
命途多舛。
“這它娘不怪了嗎?”徐大開始罵罵咧咧。
三人討論一番沒有討論出具體結果,只好憂心忡忡的繼續趕往一望寺。
白天那麼好的天氣,晚上天色變得不怎麼樣,孤月懸空倒是雪亮,卻沒有滿天繁星。
這樣夜幕深沉,黑的濃郁,顯得一輪孤月更加刺眼醒目,不復月華溫存。
他們聯袂上了一望寺所在石山,走出沒幾步忽然聽見‘啪啪啪’的拍掌聲。
王七麟極目遠眺,看到山上栽種著好些楊樹。
楊樹又叫鬼拍手,這樹在野外是很有說道的。
夜風吹動楊樹葉發出鼓掌般的聲響,越往山上走樹木越繁茂、聲音越響,而且當夜風穿過樹葉縫隙的時候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細聽之下恍如啼哭。
半山腰上一望寺燈火朦朧,只有或紅或白幾點模糊的光在風中搖晃,顯然是寺廟的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