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不大人還不少,裡面六張桌子已經滿了一半。
三人落座,徐大喊道:“小二,給大爺來一壺老酒,再上一隻肥雞。”
小二甩著毛巾過來說道:“大爺,老酒咱有的是,肥雞這會沒準備好,畢竟還不到飯點呢,您先來一盤冷盤怎麼樣?有香豆乾、鹽水毛豆、素燒鵝、醃萬年青……”
吃飯的事交給徐大就行,王七麟只管結賬。
他喝著茶水問謝蛤蟆道:“道長,你當初算的那卦真沒錯,這次的秦晉劫就是跟將軍府有關,咱以為是藉助將軍府的人脈,其實不是,你還記得無極浮屠中的龍日垂髫嗎?”
謝蛤蟆道:“龍日垂髫能擋得住秦晉劫?未必啊。”
王七麟詫異:“不能嗎?我聽杜操說那周仲生就是躲進將軍府才逃過一劫,將軍府裡不就一個龍日垂髫能用嗎?”
謝蛤蟆沉思了一下道:“我猜他當時不單單利用了龍日垂髫,還想辦法讓那偏將陰魂跟秦晉劫給對上了,光靠龍日垂髫怕是擋不住秦晉劫,因果劫沒那麼好對付。”
王七麟點頭道:“有道理,難怪周仲生雖然避過劫難卻依然遭受重創,他可能是在偏將陰魂手下吃了大虧。”
酒菜送了上來,謝蛤蟆試了試,竟然一切正常,客棧沒問題。
三人喝著淡酒聊著天,後面雨勢變大,又有幾個行路人進來,慢慢的六張桌子都滿了。
王七麟沒事幹,便默唸法訣、掐手印來練臨字真言。
後面徐大推了他一把向著樓上使眼色,王七麟扭頭看去,一個姿色秀麗的嫵媚少婦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上。
少婦臉蛋橢圓、娥眉朱唇,舉手投足皆有風情,只是眉頭緊皺、面色惶恐,像是遇到了難事。
有夥計上去衝三人指了指,少婦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急忙走來。
徐大頓時危襟正坐,謝蛤蟆翻白眼:“少時,一狼徑去,其一犬坐於前。”
走到近前少婦施禮,自我介紹道:“奴家柴娘子見過三位大人,三位大人可是在聽天監當差?”
徐大道:“不錯,有什麼事嗎?”
柴娘子為難的用貝齒咬了咬飽滿殷紅的朱唇,徐大由挺直背改成彎下腰。
“三位大人明鑑,這家客棧是奴家所有,在這路上開了有些時日,靠著來往的商客行人倒也勉強能營生下去。可是前兩日開始,我家客棧遇上了詭事,唉。”
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面有懼色。
徐大問道:“碰上什麼詭事了?說說。”
柴娘子愁眉苦臉的坐下,說道:“大約是四五天前,有客人起夜看見這大廳裡坐著幾個人,他感到古怪想打個招呼,可是沒人回應他,甚至他都看不見這些人的臉,因為所有人都是背對著他。”
“這客人走南闖北見識廣,他覺得不對勁,第二天便與我說了。於是晚上我安排夥計出來巡視,結果夥計也撞上了這些東西,看不見臉,他們總是背對著人。”
“更嚇人的是,從前兩天開始,有人照鏡子或者洗臉的時候,會發現倒影裡出現一張不屬於自己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