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車?」
夏清魚沒回應蘭雪的問題,而是繼續堅持自己的問題:「為什麼不能救?」
「如果救了她,你會死。」蘭雪把字咬的有幾分狠,想以此來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
短暫的沉默過後,夏清魚說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彷彿剛才蘭雪和他談的根本不是事關他生命的重要資訊,而是今天天氣不錯一類的廢話。
「餵?餵?」電話那頭傳來忙音,蘭雪氣急敗壞把電話摔在沙發上,悶悶道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清我在說什麼啊!」
差點被手機砸到的秋荻又往旁邊側了側身,以免一會兒蘭雪再想扔點什麼被殃及。
「你覺不覺得,老大對依為夢有點不一樣?」秋荻從果盤裡撿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
蘭雪看著自己的傻哥哥,怒氣的餘韻還沒過去,語氣不善地質問秋荻:「你管那叫一點?」
「啊?」秋荻不明白自己一句話怎麼就惹得妹妹更生氣了。
「他連自己命都不要了你管那叫一點!」
秋荻放下蘋果,雙手舉過頭頂,光速認慫:「我錯了姐姐,您老說的對,您就是真理!」
實際年齡上秋荻要年長,但氣勢上一直是蘭雪壓他一頭,他這句姐姐從小喊到大,已經叫得非常順溜了。
蘭雪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笑罵道:「屁的真理。」罵完她輕輕踹了秋荻一腳,「快點吃,一會兒幹活了。」
「遵命!」
一個小時前,夏清魚接到依為夢打來的電話。
雖然一開始沒有什麼聲音,號碼也是陌生的,但他心裡還是認定,電話就是依為夢打過來的。
他在研究院不算多有分量,但白霧的許可權分給了他不少。他找到了可以幫忙定位的人,確定了來電訊號的位置。
研究院的人畢竟還有他自己的領導,夏清魚調查一個定位的事,他上報給了自己的領導,隨後老院長知道了,白霧也知道了。
夏清魚原本也沒指望研究院會派出多少人幫忙,但他們不派人幫忙就算了,還不准他自己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像是有點報復心理似的,白霧把依為夢當誘餌的時候都沒提前告知他,那他做什麼有必要經過研究院的同意?
在研究院那幫前來攔路的人到達夏清魚家樓下之前,他就開著車出發了。蘭雪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距離。
他以為蘭雪非常堅持一定要打通他的電話,是有什麼別的事情要說,沒想到跟研究院是一個意思——不讓他去救依為夢。
而且她還搬出了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理由,她夢到了夏清魚會順著這條營救線路,失去生命。
蘭雪的預知夢沒有不準的,也不是夏清魚故意找死,而是生命這種東西對他來說,跟對依為夢來說,是完全不同的。他得去救她。
依為夢都向他求救了,她還在等著自己,怎麼也不能讓她失望啊!
夏清魚掛了電話之後車子已經駛入了郊區,他猛踩油門加速,很快就到了那個紅點上指示的位置附近。
小區應該是有個什麼名字的,但這種老舊的開放式小區,連個大門都沒有一個,自然不會有寫著小區名字的地方。
幾十年前的老舊小區,半拆不拆的,樓與樓之間距離又近,很多地方車過不去,夏清魚走了好幾次彎路,最後不得不下車步行,才到了目標樓下。
其實這間屋子很顯眼,在這片待拆的樓群中,唯一還有空調外掛機的,就是它了。可惜房門鎖著,所有的窗戶又都有護欄,夏清魚一時半會兒進不去。
他找了個開鎖師傅,等師傅來等了半個小時,開那個簡單的鎖兩分鐘。師傅順道贈送了他一次開鎖服務,幫他把裡面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