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生探過來一個頭問道:“只有五元才可以嗎?我看這裡頭還有別的呀!”
蘇沐莞爾一笑攤攤手。“你要是有錢,五十,五百,五千,五萬,你投個五億菩薩最高興了!”
眾人哈哈一笑,那男孩子摸著頭髮也忍不住樂了起來。
寺院裡各處新奇的地方很多,大家很快就走散開自顧自的瀏覽去了,蘇沐走到鍾前,看著那根粗麻繩依稀記起當年自己許的那個願望,她當時希望的是她和蕭凡能夠幸福。如今兩人天各一方,音訊全無,她盯著那個金色大鐘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再信他一次。
腦子這樣想著,手卻不自覺的又伸了上去,蘇沐無奈的嘆了口氣,用力的拉動了一下麻繩,然後伸手擊掌,虔誠的合上眼睛。
我願再相信你一次,這一次我不在祈求幸福了,因我知道沒有他在,我便得不到幸福,菩薩,你讓他平安的回來吧……我想他,很想很想他……
下山的時候天上突然飄起了雪,大家心情舒暢手挽著手一路唱著歌回到了旅館,那時天色已暗,老闆娘在門口放了好多風燈,店主家的小姑娘見到大家回來連忙招呼著進了飯廳,一群人唱歌,學跳日本當地的舞蹈,然後等待著新年那一百零八聲鐘聲。
鐘聲敲響前夕,突然有人問道:“誒?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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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院子裡,蘇沐披著衣裳坐在地板上看著院子裡的積雪發呆,又有一棵樹被砍掉了,那年自己本來是要幫老闆娘去折的,結果被店家小女兒和蕭凡打了個突擊,險些埋在雪裡頭。那天下午鄰家的孩子都被這三個人的笑聲感染,紛紛穿著新衣裳跑過來一起打雪仗,蕭凡帶著他們排兵佈陣儼然是一個孩子王。
記起這一些事總讓人心裡頭難過,蘇沐抱著膝蓋長長嘆了一口氣。身後突然傳來聲響,一回頭,杜編輯端了個淺盤出來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蘇沐咧嘴笑道:“杜姐,你不在屋裡頭陪他們瘋,怎麼跑出來陪我這孤家寡人啦!”
杜編輯在她腦門上點了一下,拿著酒壺給兩個人倒了酒,笑道:“嘖嘖,還知道是孤家寡人呢,大家都在屋裡樂呵,你怎麼跑這一個人對月抒懷來了。”
蘇沐晃著腦袋結果酒杯晃了晃。“我跟這感懷青春來了。”
杜編輯撞了撞她的肩膀大笑道:“你可快得了吧,還青春呢,酸死了。誒,我今兒個瞧你知道的挺多的,不是第一次來這邊了吧,說說,你是不是跑這兒念故人來了?”
蘇沐也跟著她沒正經的仰天笑起來。“是呀是呀,我是在這兒想情郎呢!”
杜編輯抿著嘴讚揚的豎起大拇指,兩個人一個碰杯就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酒喝得多了人就開始迷糊了,那一百零八下鐘聲兩個人醉的誰都沒有聽到,後來怎麼回房的也都記不大清楚了。
蘇沐似乎是做了一個夢,她同蕭凡彷彿是站在這旅館的院子裡,又彷彿是站在自家院子裡的桃樹地下,大雪紛紛揚揚。蕭凡捧著她的臉,笑著對她說:“丫頭,新年快樂。”然後垂下頭與她安靜的親吻。蘇沐仰頭笑著,想要告訴他:“大叔,你也要快樂。”可是無論如何卻都發不出聲音。急了,夢就醒了。
異國他鄉,一個曾經一起睡過的床,一面溫熱一面冰涼。
蘇沐突然忍不住,蜷縮起身子躲在被子裡咬著手嚶嚶的哭出聲來。
二月末三月初,方城今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盧剛一面指揮著人排放宣傳的海報,一面找著助理不斷地確認著保安狀況。聽到蘇沐跟總編輯在那聊天,說什麼春天來得早忍不住也跟著插一嘴。
“今年春天來得早那是因為咱這一群光棍都等春天呢!”
蘇沐被他逗得合不攏嘴,總編輯拿著流程明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