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樂澄隔天早上才抱著沉甸甸的存錢罐出現在巷子口。
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昨天穿的那一身,純白的寬鬆短袖和能遮到膝蓋的牛仔短褲,分明是很普通的穿著,但少年站在晨曦中卻漂亮得猶如一朵沾染雨露的小芙蓉。
膚白泛著粉,杏眼水潤透亮,臉上看不出一絲疲色,反倒是透著一股子嬌氣。
天還未亮就跑到窗下給小香蔥澆水的譚執直勾勾地盯著烏樂澄看,餘光瞥到窗戶映出的自己,又連忙認真地打量一番。
他長相偏硬朗,看著還是挺帥氣的,就是昨晚沒休息好,眼下有些泛青,好像比昨天醜了一點。
烏樂澄走過來,看看譚執又看看他的花盆,眉頭蹙起來,問道:“譚哥,你在偷我的蔥嗎?”
他的小香蔥昨天還很健康呢,今天就有一些蔫了,好像有的地方還缺了幾根。
他湊過去很認真地數了數。
譚執連忙舉起噴壺,解釋道:“我在幫你澆水。”
不過他澆水的次數好像太勤了,有幾根被他澆死了,又買了新的種了進去,也不知道少年能不能看出來,他難得有些緊張。
烏樂澄數完,又伸手摸了摸葉子,仰頭對譚執露出小梨渦,“謝謝譚哥幫我澆水。”
他一笑,身上那股嬌勁兒就變得甜了起來。
譚執鬆了口氣,垂眸望著他懷裡的存錢罐,說道:“我幫你拿吧。”
存錢罐在譚執手裡幾乎沒有重量,他跟在烏樂澄身後進樓,正琢磨著找些什麼話題和他聊,許青淼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樓梯口。
男生臉上的疲色也很重,明顯也是一夜沒怎麼睡,他對著烏樂澄伸手,說道:“怎麼現在才回來?”
烏樂澄小跑過去,很自然地抓住許青淼的手,被他牽著往樓上走,他很認真地答道:“哥哥,我也是有事情要忙的。”
許青淼抿緊唇,沒有繼續追問。
譚執跟在他們兩個身後,視線偶爾會在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上掃過,但眼底並未泛起波瀾。
哪個青蔥少年不談幾段青澀又無疾而終的戀愛呢。
他自己沒談過,但他不介意讓烏樂澄多談幾段,少年這麼漂亮,談幾個都是正常的。
不談怎麼會知道小年輕的不靠譜。
譚執酸溜溜地想,等少年年紀再大幾歲想結婚的時候就懂得他這種年長又居家的男人的好處了。
談幾個男友算什麼,那都是不重要的過客。只要他不放棄,說不準哪天他就是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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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淼最近很焦慮。
他不知道烏樂澄口中的正事到底是什麼,但少年每天早出晚歸,還總是往家裡帶東西。
有時候是新衣服或是風格很可愛的飾品、小物件,但有幾次抱回來一束很鮮豔的玫瑰花。
他旁敲側擊地詢問過,但少年只說是一個哥哥送的。
哥哥。
他在外面對著野男人也叫哥
哥。
許青淼浸在水盆裡搓衣服的手力道大得都要冒火星子了,但最終還是把烏樂澄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
小貓咪沒有錯。
是外面的花花草草太惹人厭。
烏樂澄只是有禮貌才叫別人哥哥的,少年那麼乖,不能直接稱呼人家為混蛋吧。
他單膝跪在小沙發邊,一邊喂烏樂澄吃草莓,一邊凝視著他的臉,他們現在住在一起,少年和他才是最親近的。
烏樂澄控制著遊戲裡的小人過任務,好幾次都過不去,扭頭可憐兮兮地向許青淼求助,“哥哥幫我過吧。”
他也拿起來一個草莓喂到男生唇邊。
許青淼盯著他,張嘴將草莓吃了,唇角微微上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