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表面上看來是如此,實際上,南皓暘早就是南氏生技的秘密研究人員之一,並且在今年初正式成為其中一組研究組組長,交換條件是,請南家長輩們把目光放在比他更優秀的堂兄弟身上,別太勞役他。
半年時間一到,南君明親自到日本接回自己的老婆,疼老婆的模樣讓琳差點看到呆,終於真正領會到“小別勝新婚”這句話。
揮手送走南家夫妻,琳開始過一個人的生活,準備自己的三餐、通勤上學、採買生活用品等等,這些事都難不倒她,比較不習慣的,反而是屋裡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感覺。
幸好因為美式和日式教育的不同,就算之前跟著媽媽學過日文,但要跟得上同年級的進度還是很困難,琳又不肯降級就讀,所以加強課業進度的自我複習分散了她胡思亂想的時間,讓她沒有太多機會感覺到寂寞,直到那年聖誕節前一天,她不小心得了重感冒。
病狀來勢洶洶,發燒、咳嗽、流鼻水,全都一起來,讓人就算想昏睡也無法昏睡得徹底,不時的喉嚨癢和“包餃”,讓琳煩得很想罵人又很想哭。
聖誕節耶!可以賞雪和玩聖誕樹的假期,為什麼她卻又疲倦又難過地躺在床上起不來?
這種很難過卻沒人可以訴苦抱怨的感覺,特別孤單又特別無助,偏偏頭又痛得像要裂開,讓她很後悔沒在三天前答應媽媽到美國過節。
如果去美國,就算生病也沒關係,她的“未婚夫”可以免費替她看診……
咦咦?怎、怎麼會突然想到他……
那個一離開就半年多沒消沒息的未婚夫,根本不像未婚夫,琳提醒自己,他們不是因為互相喜歡才訂婚的,而她……反正也沒有太喜歡他,只是他把她安頓的很好,她很感激。
可是……頭好痛、身體好難過……
“可惡,南皓暘……”
“可惡,南皓暘……”
接到母親的通知,因為琳不去美國過聖誕節而特地飛來日本的南皓暘,在按了電鈴沒人回應的情況下,以備用鑰匙開了門,進到屋內,一放下行李來到她的房間門口,就聽見這句話。
太沙啞又鼻音濃重、聲帶明顯受損的聲音,不對勁。
直接推開門,就看見一團棉被像麻花捲似的蜷在床上,還不時傳出咳嗽聲。
南皓暘輕悄走到床邊,就著聲音的來處掀開棉被,不意外地看見一張紅通通的小臉,然後是床頭一疊由衛生紙堆成的小山丘,伸出手貼上她額際,傳來的就是不尋常的高燒體溫。
額上冰涼的觸感,讓琳不甚清醒地睜開眼,接著瞪大,懷疑地又眨了眨眼。
“南……皓暘?”她不是想他想到出現幻覺吧?
查覺她的體溫已經高到某一種程度,南皓暘很直接就去開啟自己的行李,掏出裡頭的隨身醫藥箱,拿了一顆藥和開水回到床邊,半扶起她就喂她吃了進去。
“南皓暘?”喝完水,她又出聲,滿臉疑惑。
“閉上眼,先休息。”讓她靠著自己,他的手指壓在她腕上。
“我是燒到昏了嗎?你不是應該在美國,我怎麼會看到你?”她抬起另一隻手,摸著他的臉。
幻覺應該摸……不到吧?
“你真的燒糊塗了。”放下她的手腕,拉下她捂蛋的手。“不舒服為什麼不去看醫生?”看她這個樣子,要她乖乖睡覺是不太可能,乾脆先問話。
“我不想去醫院。”她皺皺臉,臉靠著他身上微涼的體溫,不舒服地閉上眼。
“你身上好涼。”忍不住磨蹭著。
他剛從下著雪的外面進到室內,身上當然還留著低溫,對發著高燒的她來說,跟冰枕沒兩樣。
“南皓暘,你真的在這裡嗎?”她喃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