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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真正較量,從來就是胤禔與胤礽身後的兩大勢力。

當然,前提是皇帝睜隻眼閉隻眼,穩坐釣魚船,坐收漁翁之利。

胤礽扭頭看向皇帝身後的胤祉,“三弟,汗阿瑪的身體還需調養,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多多用心,盡心伺候。”

胤祉上前兩步,挺直身體,“二哥放心,我雖做不得二哥那樣好,但我一定竭盡全力照顧汗阿瑪。”

見胤礽又是隻帶少數侍衛,胤祉不免對胤礽生出擔憂,“二哥,路上千萬小心,可別······”

雖胤祉對皇父道出他們抄青山峽谷近道而來,可卻不曾說出遇見喀爾喀亂匪與烏爾袞的巴林王府護衛軍。胤礽專注的眼神定格在胤祉眼中片刻,隨即移開,胤祉會意,立刻打住,改為,“天涼了,二哥保重身體,我等二哥回來一道回京。”

皇帝欣慰地聽著兄弟倆的對話,拍拍胤祉的肩頭後,隨即解下自己的明黃色緞繡雲龍斗篷。眾目睽睽之下,皇帝把斗篷親手圍到了胤礽身上,並細心地繫好帶子。

“去吧,朕等著看你的表現,速去速回。”

告別皇父等人,胤礽上馬率領耀格及毓慶宮侍衛出發離開。馳離行宮一段距離,胤礽解下斗篷交與耀格收好。堂而皇之披著這領斗篷出現在前線大營,誰知又會再招惹什麼流言蜚語。皇太子的光芒再耀眼,也擋不住舌尖上的鋒利,胤礽算是長記性了。

倘若他們只是普通的父子,如何表達親暱也不為過,可他們一人是君,一人是儲君,中間早已站滿密密麻麻的勢力群體,那種單純的父子親情不過是皇父的一時情致。回過身,沒準兒各種思潮就會湧來,複雜的猜測也會不請自來。

從前的胤礽會坦蕩無畏接受父皇的愛護,也不會顧及別人的眼光,自小便擁有的權力與寵愛造就了他骨子裡的自傲隨性,圓滑、世故一類的詞兒與他沾不上邊。可如今的他,又怎會再自欺欺人,父皇能給他榮華,也能讓他劫數難逃。

一場秋雨一場涼,胤礽到達裕親王大營的當夜,細雨如同韌勁十足的絲線從天而落,密密不斷。

直到天明,一天過去,仍是陰雨綿綿,胤礽在裕親王的主帳見過營中諸位將領、內大臣、參贊,唯獨胤禔稱病不到。而噶爾丹方面也傳來訊息,翌日下午使者就可到達,與清廷代表正式協商。

夜幕降臨,霧靄重重,溼潤侵骨,細細密密的降雨停下腳步,獨留秋意幽深。

從裕親王的主帳回到自己帳內,胤礽便攤開輿圖檢視漠南的地形路線,尤為是清軍駐紮地周圍的方圓百里。

耀格給胤礽端來熱氣騰騰的奶茶時,胤礽的思緒正停留過往追憶。康熙二十九年與噶爾丹的首次應戰雖以清軍的勝利結束,但並未完全剿滅噶爾丹,噶爾丹使計帶領殘兵敗將逃離,清軍實則贏得狼狽。

胤礽纖長的手指連續點著輿圖上烏蘭布通的位置,不得其解。明明皇阿瑪希望在烏蘭布通以南包圍噶爾丹,為何清軍卻與噶爾丹在烏蘭布通交火。據說是噶爾丹察覺了清軍的意圖,停在了烏蘭布通,當時恭親王的軍隊尚未到達,盛京、科爾沁的人馬也未齊聚,皇帝預計的人數在雙方實際交戰時,差了三分之一都不止。

而噶爾丹利用烏蘭布通的地理優勢,以三萬之兵,佈下駝城戰術,生生打得清軍灰頭土臉,暴露出了清軍的諸多不足。

“殿下,真該讓您隨裕親王領軍參戰,您現在的樣子頗有大將之風。”耀格一時沒忍住,出言打斷了胤礽的思路。

胤礽飲過一口奶茶,顯然有些不適應,輕輕蹙了蹙眉頭,羊奶的羶味比起皇宮裡的口味要重許多。

放下奶茶,胤礽搖搖頭,“耀格,你就胡捧我吧。不過就一天一夜,野外露營的陰冷,還有這奶茶的味道,我都已偷偷感嘆好幾回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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