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炮筒,對慶徽的口氣隨意親和多了,“你多大年紀,怎麼對火炮這麼熟悉?”
“回三阿哥,在下今年十八。九歲時,阿瑪帶我去海青大人府上,見識過大人府中的鳥槍、火銃,我便產生了興趣。後來阿瑪見我愈發不可收拾,乾脆就讓我拜在海青大人門下學習鳥槍、火炮。”
“你阿瑪是?”胤祉隨口一問。
海青這回倒是替慶徽回了胤祉,“慶徽的阿瑪石文炳與下官是老相識了,目前外任福州將軍。祖父是和碩額駙石華善,華善現今也在前線大營。”
“呀,”胤祉抬頭一聲驚讚,“這場戰你們家算是祖孫齊上陣了。”
慶徽抱拳拱手,“為國效力,責無旁貸。”
“好,說得好!”胤礽沙啞的聲音突然冒出,倒叫大家先愣了一愣,才紛紛出言請他保重身體。
胤礽一旁坐下,喝口水潤潤嗓子。現場氣氛已不是一開始時的拘禁,大家言談舉止都隨便了許多。耀格鑽到慶徽身旁,拍了拍慶徽的肩膀,“戰場上好好打,立下功勞加官進爵,明年再娶回你的新媳婦兒,你可算雙喜臨門了。”
慶徽詫異地看著耀格,耀格笑嘻嘻道:“我見過你舅舅,為你去巴林說親了,不是嗎?你小子不錯呀,居然要做鄂齊爾郡王的女婿。”
原本一直嚴肅認真的慶徽霎時臉就紅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遠處的侍衛同伴們不好在太子跟前出言調侃,但也都忍不住彼此眼神傳遞漫笑。
胤礽嚥了口嗓子的疼痛,笑得很輕很淡。假如自己日後娶的還是同一位太子妃,那麼慶徽可就是自己的大舅子了。
這一趟驛站之行,胤礽幾乎都是沉默不語。離開驛站時,胤礽原本都已上馬,思忖片刻,又下馬旋身,對海青說道:“此番征戰,威遠將軍炮若是立下大功,我會向汗阿瑪提議建火器營,把鳥槍與火炮單立出來發展,我來負責監督。”
這原本就是海青汲汲期盼的事,當即喜形於色。身後跟著的慶徽聽過後激動得難以言表,他萬萬沒有想到太子這麼快就表了態,原本看著太子風輕雲淡的神色,慶徽還以為太子沒上心。
實則,若不是胤礽身體不適,他也會如胤祉一般朝慶徽提出各種問題。不說別的,就連目前噶爾丹的軍隊中都配備了從沙俄購置的鳥槍,往後的戰場,火器的運用只會愈發成為戰場的主力,重生後的胤礽對此篤定不疑。
一年後,火器營的建立勢在必行,胤礽心裡有數。只不過胤礽提出要負責火器營,絕對是前所未有。考慮到胤禔能有機會最早被授副將領兵出征,胤礽不希望胤禔在軍中的威望在諸皇子中一人獨大。對皇太子的培養從來就是集中於文治的學習,但胤礽早已認識到文質彬彬只是一種氣度,武力上的狠戾才能在驚濤駭浪之時挽救自己。
提早滲透新生的兵種,從最開始就明裡暗裡掌握在自己手中,這種一手建立的新生戰鬥力,絕對是保護自己的中堅力量。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唯今,但凡遇上合適的機會,胤礽邁出的每一步都要力爭未雨綢繆。
時光匆匆,一天又在落日西斜中即將結束。在海青等人的恭送聲中,胤礽上馬,並未著急打馬疾馳回行宮,任馬兒小步悠行。
天邊紅雲簇擁飛霞,晚風追逐暮光,胤礽的耳旁唯是節奏均勻緩慢的聲聲馬蹄,腦海一片寧靜,暫時放空。
行不過一段路,身後便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原來是慶徽與一名家奴各乘一騎而來,想要超過胤礽的隊伍先行,但必須先請求允許。
“啟稟殿下,舍妹就在鎮上的客棧,說是病得厲害。舅舅雖也陪著,但自個兒身子也不大好,著實放心不下,故想去探望。”
驛站位於古北口鎮南門,坐北朝南的皇家行宮位於北門,胤礽回行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