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善,豈不是毀損了汗阿瑪的名聲嗎?大哥,你以為如何?”
明明仗著理政的機會招攬人心,反而美其名曰宣稱是為了成全父皇的聖名。可若是出言反駁,不就是不願成全父皇的聲譽嗎?一時間,胤禔竟是被胤礽的和氣善語堵得回不上嘴。
也就是在這當口,興沖沖的皇帝走近御帳門口,不只是皇帝,就連站在身旁的福全與胤禩,以及守衛帳門的侍衛都把兄弟倆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皇帝轉身返回御座,又是氣惱,又是尷尬。
此番出征,因胤祉、胤禛、胤祺、胤祐分別帶領各自大營的兵馬,他們隨軍駐紮,不在皇帝身邊。倒是胤禔與胤禩隨扈皇帝身旁,胤禩年齡小,一直跟著父皇,胤禔則不時被派遣往各營傳令、監督。
皇帝剛在御座坐下,胤禩看向福全,一副殷殷期盼的樣子,希望伯父出言相勸。被惠妃養大的胤禩,太瞭解長兄的脾氣了。就這嘴仗,長兄哪裡是太子哥哥的對手,再說下去,別一時性急,說出收不了場的渾話,那才叫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福全自從來到大營後,就被皇帝留在了身邊,兄弟倆每天同進同出,說不完的話。打小就擅長察言觀色的胤禩,隨著年紀一天天增長,思慮也愈發徇通。
小時候,長在後宮,生母出身低微照顧不了自己,胤禩只能對惠妃伏低乖順,與兄弟們也相讓友好。乖巧的孩子,誰又不喜歡呢?惠妃自然會照應胤禩,年齡相仿的幾位兄弟久而久之也紛紛跟著他,與他交好。
然而,想要出人頭地,不就還得仰望父皇嗎?終於到了隨父皇外出的年齡,胤禩小心翼翼把握住每一次機會,聰明但不狂妄,能幹但不高調,幾次下來,皇帝對他印象甚好。一到外出時,也總要點他同去。
在父皇面前表現好,贏得父皇的心,這是根骨。在父皇喜歡的人中間經營自己的形象,獲得大家的肯定,這是皮肉。如此,一位圓潤玉質的八皇子方能徐徐塑造。很難想像,才十六歲的胤禩已經非常清楚自己的目標,就連如何具體實施的路子,都已大致摸索出。
福全與皇帝的親密關係,大家有目共睹,胤禩當然不會錯失在伯父面前表現的機會。有時候,如能得這麼一位父皇信賴的人出面說話,遠比自己在父皇面前能說會道強得多。於是這些日子,胤禩對福全極為謙和恭謹,這讓福全非常受用,從前與胤禩接觸不多的福全,這回可是記住了胤禩。
收到胤禩的求助,福全眼神示意胤禩穩住。果然,皇帝一聲令下,讓太子進賬,其餘人等都退下,就連門前的胤禔也不用進來,直接回自己的營帳休息去。
福全帶著胤禩退出時,得知父皇不見自己,胤禔草率地與福全見過禮後,氣呼呼拂袖而去。胤礽進賬後,胤禩亦步亦趨隨著福全走向王帳。
“伯父,汗阿瑪會生太子哥哥的氣嗎?太子哥哥此番前來算不算擅離職守,違抗聖諭?”
福全微笑著搖搖頭,“非也非也,皇上可沒有下令不讓太子前來。至於生氣,更是不可能,八阿哥,你沒瞧見你汗阿瑪的表情嗎?”
胤禩雖胸懷志向,可比起福全,終究還是太嫩。想要把父皇的心思看準,早著呢。
“我年少無知,看不懂,還請伯父賜教。”胤禩恭恭順順。
福全一記眼神飛來,滿滿的孺子可教:小子你很有前途,不過修為尚淺。你要是這就看透你父皇了,那我豈不是白活了?
“別的不說,想想你汗阿瑪今兒穿的衣袍外褂,會生你太子哥哥的氣才怪呢?頂多你太子哥哥來得突然,你汗阿瑪不好意思了才對。”
胤禩停在原地愣了愣,恍然想起,立刻跑兩步追上福全,“伯父慧眼,難怪我今兒看著汗阿瑪的外褂總覺著不對勁,顯是長了些,又緊了些,難怪呢?”
伯侄倆會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