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該的。
“人家一個小姑娘,有舅舅照應著,你與我說這個做什麼。”胤礽悶悶不樂,沉默片刻,又啞聲啞氣多問了一小句,“好些了嗎?”
誰知,耀格的注意力放在了前頭,認為胤礽說得有理。太子見的女人還少嗎?平白無故關心一姑娘做什麼,於是也就自動忽略了胤礽那輕如鴻毛的一問。
“殿下,實不相瞞,見過修茂,我真覺著修茂很是可疑。認認真真盯著他觀察了許久,那臉色分明就是受過傷、失過血的慘白。從他刻意迴避我站在他右邊,再加上他閒置右手、多用左手,我猜測他應當是傷了右邊的胳膊。總不會是因為那次綁大阿哥時,被大阿哥打傷的?”
說過這些,耀格自己又搖搖頭,“不會,您給大阿哥鬆綁時,我在櫟樹林裡見過他,氣色如常,毫髮無傷。到底是去了哪兒受的傷?受的什麼傷?真是的,那嘴兒嚴實得撬不出一絲半點的東西。”
說真的,胤礽今晚的腦子裡還真考慮不上修茂的行為,說到底,一個人再有能耐,單槍匹馬,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倒是嫤瑜,去巴林探親,老郡主指不定如何疼愛,怎麼才離開就病了?捨不得姨祖母?莫非是那次被劫持受了驚嚇?難以明斷,倒是那晚救下她時,胤礽就發現,她不是那種柔弱膽怯的性子,年紀小,但其實還挺鎮定,不哭不鬧,認定了有人一定會來救她。
想到這,胤礽的悶悶不樂更來了勁兒,“那麼想知道修茂受的什麼傷,脫了他衣服,不就知道了。”
“殿下,”耀格顯然是被胤礽的大膽思路嚇著了,“瞧您說的。”
耀格腦子裡幻化出修茂的精壯身形,口齒有些含糊了,“殿下,這玩笑開不得,多難為情啊!”
昏暗一片的暖閣,哪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胤礽也能想象出耀格那怪模怪樣的難為情,聲色凜凜,“耀格,我可提醒你,你可是有妻兒的人,拿捏住分寸。”
不用說,耀格那小鹿般無辜的眼神恨不能撲到胤礽跟前,好讓胤礽瞧清楚自己的清白。可惜沒有光亮,胤礽也瞧不見,倒是聽到了耀格的小聲嘚啵:“我這心思簡單著呢,權當殿下拿我開涮逗悶子。”
胤礽睖過那一團黑影,“那你有什麼辦法查清修茂受傷的緣由?與胤禔有沒有關聯?”
“所以回來的路上我就在想,”耀格收攏剛才那撲稜撲稜亂跳的心房,趕緊認真道:“殿下您正好嗓子不適,與修茂的外甥女病到了一塊兒,咱就多歇兩天,待他的外甥女好些,我尋個由頭咱們一道回京。路上我就可以套近乎多番打探,您也可以暗中觀察,指不定就能發現蛛絲馬跡。”
“這個法子······”胤礽差點就說可行,行在哪兒,似乎不是真能套出修茂的蛛絲馬跡,而是一道回京這個過程。與誰?自然也不是為了與修茂一道,而是與她。
“來生,我們不要再相遇了,各自為安吧!”這是她提出的。
“我答應你,來生,我繞道而行,你只管去追尋你想要的生活吧!”這是胤礽自己說的。
魂離鹹安宮,是她的解脫,又何嘗不是自己掙開束縛求得海闊天空。
“一雙愁黛遠山眉,不忍更思惟。”胤礽寥落苦笑。
從懵懂稚兒被立為皇太子開始,胤礽的一生只有兩部分,前為努力歷練、積澱學識,為坐上皇位時刻準備著;後為君臨天下,勤政愛民,延續大清基業。
其他的皇子們雖接受的教育、得到的待遇無法與太子相提並論,但是相對來說,他們是可以選擇的。偏文好武,閒散上進,衝頂華貴富麗的王府,悠哉隨意簡單的屋舍,生活與事業,總能有自己的心願。
胤礽則不同,他毫無選擇,被皇父安排的人生與他願不願意、喜不喜歡毫無干係。按部就班地邁步,循規蹈矩地服從,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