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聞言將單通的話打斷,問道:“袁馭風是‘神駒’養馬場的場主,他擅長調訓誘引異獸麼?”
單通頭道:“正是,不過此人架子極大,很難請得動。”李玄哈哈大笑道:“別人請不動,我倒有辦法請動他。”單通奇道:“為何?”李玄道:“因為我和艄公老大祖正魚在他的馬場住過。”單通歡喜道:“有這等事?”李玄頭道:“確實是如此。”單通道:“好極了,不過輕功高明且具有極高攀爬本領的人,除了當年名滿天下的輕功之王‘飛天仙狐’梁九外,一時間我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
田寒道:“你怎忘了陝西金光田園主癆病鬼通臂天魔金勞克呢?難道他比梁九差麼?”
單通一怕大腿,嘆道:“是呀,我怎麼忘了這個人呢?”
李玄聽田寒提到‘陝西金光田園主癆病鬼通臂天魔金勞克’這一連串名號名字時,心下一動,暗道:“這名字好熟啊。我好似在哪裡聽過。。。。。。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單通道:“這些人有的能請到,有的卻找不到。可即使找到人,時間恐怕也來不及。”
李玄道:“腳程你不必擔心,我給你一隻神鳥當做坐騎。”言畢,仰天長嘯幾聲,不一刻,翱風和翔雲兩隻飛翼鵬鳥便飛落在院內。單通與田寒幾曾見過這般神奇的大鳥,圍著兩隻大鳥轉了幾圈,讚歎不已。李玄將駕馭翔雲鵬鳥的方法告訴了單通,又給‘神駒’馬場場主袁馭風寫了一封信,言辭懇切的請他動身前往大巴山相助自己,安排妥當,田寒起身告辭了,單通也極其興奮地乘著翔雲鵬鳥飛走了。
二人走後,李玄佇立在屋前,望著天寒地凍蒼茫的遠方荒原,以及蜿蜒伸向密林山嶺深處的大路,仰天長嘆一聲。打發走了單通和田寒,他心下雖有一絲絲輕鬆,但也知道,這次去藥王谷非同可,若不能籠絡幾個精於奇技、擅於破解各種關節之人,僅憑自己一人之力,恐怕還未進入藥王谷,便會被其中的險關阻擋。所以,這幾日他心中所承受的壓力、不解、疑惑其實並未得到釋放,只是緩緩的沉潛在心底,鬱郁之中,好似深埋在冰面水底淤泥中的一塊潮溼的石頭,冰冷堅硬。
期間,他仔細地將父親安若海交給自己地圖研究了數遍。地圖上,龍紅葉雖然將去往藥王谷的路徑做作了明,可還寫著,她當年兩次進入藥王谷均是在谷口由藥王谷的人領著才進去了。
藥王谷,神秘詭異之所在。假如破了藥王谷,不但能救出凌瓏姑娘,找到丁蒼穹為父親報仇,還能借此機會將天神幫與十二連環錢莊捏合到一起,形成絕對強大的力量。那時後滅掉燕無敵,不但重振父親安若海遺願的機會多起來,且能趁此在江湖與李建成、李世民分庭相抗。倘若唐冰如自己猜測那樣,是被迫屈服於李世民,自己有了實力,也將有與他談判並營救唐冰的籌碼。他本來沒有江湖野心,目前也無生命危險,但天神幫和十二連環錢莊的財富、藏劍山莊的上百柄價值連城的劍器,已如巨山壓在他的身上。這是令江湖豪莽眼紅、為之搏命的財富。看來絕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隨意將天神幫主權利交給白寒冰代掌,輕易將藏劍山莊的鑲金玉鑰匙交給樹嬸!
這幾天,李玄閉門沉思,腦際不斷浮現出沈無懼死時滄桑悲傷的面容、唐冰臨別時決然無奈的神情、阿瑩雙眸中略帶怨愁的眼神、凌瓏受傷後望著自己的蒼白麵色,以及母親勸自己趕快離開時的尖急聲音。。。。。。這些人都與自己有關,而自己呢!除了每次事到臨頭,被動伸手援助,竟無法徹底有效的幫助到他們。父親安若海臨死前曾‘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句話始終迴盪在他的耳畔。今後,若是自己再任由事情如潮如浪似地推著自己往前走,而不是主動去做去找尋機會完成好男兒該完成的事,還抱著天意難違的心,碌碌無為倒在其次,或許性命也將不能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