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微微笑道:“願聞其詳。”少年倒提著金背快刀,緩緩踱著步,道:“幾個月前,徐老鏢主莫名失了蹤跡,多年來掙下的那份家業便開始被一群群蒼蠅圍著嗡嗡亂轉。嘿嘿。。。。。。江湖爭名奪利,雖是尋常事,但落井下石,卻最讓人切齒啊!”
書生聽他言語犀利,指著那個小女孩,擺著手微笑著道:“我想幫她,不是蒼蠅。”
少年扁了扁嘴,輕哼一聲道:“你就是蒼蠅,你們就是蒼蠅,而且還是一群蒼蠅中的大蒼蠅。”頓了頓又道:“你該不會忘了七日前在王氏祠堂裡秘密商議的那些話兒吧!”說著便指著那道人,模仿著他的語氣道:“肖兄,你說威盛鏢局到底有多大家業?”說完,又揹負著雙手學著書生的樣子,搖頭晃腦緩緩道:“多大家業?哼,說出來嚇死你。我早已探清了,良田一百三十二頃,外加六處五進的院子,共計一百七十八間,加上借給福林莊的兩萬五千兩銀子,共計不少於五十萬兩吧。”
李玄見他身材瘦弱,卻偏偏要學著道人與書生神態,不禁好笑,瞥眼見書生雖然還在微笑,但眼中卻滿布殺機,而道人更是神色冷峻,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修長乾枯的手交疊在胸前,似在為拔劍做準備。
少年似乎視而不見,依舊學著道人的樣子,道:“唉。。。。。。你說他這麼大的家業,何苦還要為了一宗勞什子富貴鏢甘冒奇險呢!”說完,一轉身,又揹負著雙手,假意乾笑幾聲,模仿著書生的語氣,緩緩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千古不移的道理啊!”說到這裡,停下步伐,看了看吹鬍子瞪眼的道人,又學著他的口氣道:“也是!如此大的家業,若被他人取走,可惜了。。。。。。肖兄,我想若將這些家資取來,至少能從幫主手中換取三年的解藥了。。。。。。不對,至少換得五年解藥。”言畢,又學著書生的樣子,點頭道:“此言正合我意。唉。。。。。。幫主最近因銀錢困擾,煩惱不堪。若是你我得了威盛鏢局的家資,再和幫主好言相求一番,莫說三年五年,說不定非但給你我十年的解藥,還會給你我一個壇主位子坐坐。”
書生聽少年說到這裡,笑容僵在臉上,冷冷道:“你既偷聽我二人說話,那麼放火燒了祠堂人便是你了?”少年一臉正色的搖了搖頭道:“少爺我是光明正大之人,豈肯做下三濫的事。”轉頭見鄭平貓著腰,一副想要開溜的樣子,大聲喝道:“放火賊別走,話還沒說清楚呢。”鄭平聽他呼喝自己,臉色登時如灰,狡黠的陪笑道:“誰是放火賊?不是你放的火麼?”少年怒道:“無恥之徒,敢做不敢當。”轉頭對那書生道:“喂,你姓肖?那必是‘笑面聖手’肖中行嘍!有笑必有苦,劍影神鬼驚,那麼這位道長肯定是與你形影不離的‘驚煞鬼神’素風素道長嘍!”
書生肖中行和道人素風二人聽他不但說出那夜在祠堂中彼此的對話,還道出自己的江湖名號,微微得意之下,又暗自吃驚。‘有笑必有苦,劍影神鬼驚’在八年前確是個令人敬畏的名號,但近八年來卻是很少有人提及。鄭平聽了這二人的名字,也是大吃一驚,臉色難看之極,心道:“苦也!怎的是這兩個煞神!聽說他們曾是天神幫的六大散人,但八年前因幫內火併,早已經被沈無懼和白寒冰手刃在天神幫總壇裡了,唉,他們怎會平地冒出來了。。。。。。早知是他們二人,大哥一定不會讓我去王氏祠堂放火了!”想著,便欲飛奔逃離,但剛邁開腿,卻被書生肖中行伸手攔下了。
道人素風面色冷峻,看上去是個沉著不語之人,其實卻是個霹靂火爆,最易被人三言兩語點燃的性子。此刻,他聽少年說七日前那夜是鄭平在王氏祠堂內放的火,不由想起那晚火苗詭異的從自己腳底下燒起。嘿,那火不但來得突然,而且沾身即傷,很難撲滅。若非書生肖中行急中生智,扯下祠堂內的布幔及時裹住自己,只怕自己空有一身苦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