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的一個人,如今竟會變成了這副模樣?”
年羹堯心中絞痛,沉聲說道:“也是她自己心術不正,才會發生如今這種事情。不論有什麼原因,她以下犯上乃是事實,什麼理由都抵消不了她欲對四福晉不利的罪過。下官愧對四爺和四福晉的信任,為今之計,只有看好舍妹,不讓她再來給四爺和四福晉添亂,方能做一些小小的補償。”
胤禛看了他半晌。點點頭道:“我就把她交給你了。你放心,小格格我會交給晴鳶去養,她是慣會帶孩子的。幾個孩子都被她教育得很好,小格格想必也會一樣,不會讓她受累的。”
年羹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的是年氏的小女兒,急忙說道:“能夠得到四福晉的教養,乃是她的福氣,下官沒有不放心的,四爺多慮了。”
胤禛看了看他,說道:“好了,去吧,去準備一下。今後好好照顧她,不管怎麼說,我與她總是夫妻一場,也別太虧待了她。今後,別再讓她出現在我們面前,對她才是最好的。”
年羹堯道:“四爺放心,下官明白的。”
胤禛揮了揮手,年羹堯躬身一禮,靜靜退了出去。
胤禛也不動彈,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原處。
今日這麼一番佈置,年羹堯應該不會在心中產生太多的怨懟才是,畢竟是年氏有錯在先,而且害的又是晴鳶……
他的心中突然一陣煩躁,雙眉緊蹙,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咬緊了牙,強自隱忍,好容易才算將一腔的怒火壓下。
只是,雖然不至於怨恨,但年氏一走,畢竟將自己跟年家的關係削弱了不少,還是該想個辦法彌補才行。在如今這個節骨眼兒上,年家,尤其是年羹堯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那麼一線仰慕之情上。
晴鳶並不知道年氏被逐的訊息。晚間胤禛與她早早便睡下了,到得第二天早上起來,她方睜開眼,便聽到外邊一陣嘈雜聲響,似乎夾雜著女人的淒厲哭叫之聲,不由心中一凜。翻身坐了起來,揚聲叫來了秋玲和漪歡。
“外面何事嘈雜?”她問道。
從小小的皇子府到如今的雍親王府,她自問已經將府中之人調教得規規矩矩,似這等公然敢當眾喧譁的事情已經許多年沒有發生過了。究竟是何人,敢在這府裡做出此等不知規矩的事來?弄得家中不得安寧不說,傳出去了更是對王府的聲譽有礙,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秋玲和漪歡面面相覷,猶豫了半晌,秋玲才說道:“回主子的話,是年側福晉那裡……王爺讓年側福晉到鄉下的莊子上去養病,她卻死活不肯走,正鬧著呢……不過,方才奴婢看見王府侍衛們已經過去了,想必不久就能安靜下來,您且放寬心吧!”
漪歡便嘟嘟噥噥說道:“不過是去莊子上待幾天而已,也值當這麼吵吵嚷嚷、哭天搶地的麼!如此粗俗不堪的女人,也不知施了什麼妖法,才會讓王爺居然封了她做側福晉!”
去莊子上?養病?
晴鳶不由一愣,隨即若有所悟。
若真是“養病”,年氏有什麼不願的?不過是去散心罷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的事兒。但如今她居然鬧成這樣,想必並不是去“養病”這麼簡單的,說不得……
她微微垂下眼簾,自嘲一笑——這就是他的處理方法嗎?他認為她會接受嗎?
想必他也並不這麼覺得吧,所以才會在昨晚連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不過,以他的性子,能夠做到這一步,也不容易了!畢竟在他心裡,沒有什麼事情是比那張龍椅更加重要的啊!
黯然不過心中一瞬,都已過了這麼久,又怎會還學不會輕重取捨?她的臉色不過稍有變化,便恢復了正常,淡淡地說道:“好了,年側福晉自有她的想法,咱們也不必在這兒嚼舌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