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家的日子。照理說胤禛應當陪著她回去的,但臨出門前,卻有宮裡的太監來宣旨,康熙傳他進宮。他不由得愕然。
人人都知道年初二的習俗,康熙帝也很少會做出這種不近人情的事來,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他看了看正要上馬車的晴鳶,後者會意地笑笑,說道:“爺不必擔心妾身。既然皇阿瑪有旨,您就快進宮去吧。妾身自個兒回去沒問題的。”
胤禛看著她,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轉頭對那太監說道:“請稍待,我去換件衣服。”
太監哪敢說個“不”字?唯唯諾諾應了。胤禛又深深看了晴鳶一眼,這才匆匆走回房裡,讓小林子服侍著換上朝服。
晴鳶微微一笑,徑自上了馬車,放下車簾便讓車伕出發了。看著跟自己坐在一起的秋玲,她戲謔地說道:“爺不來,咱們又能坐在一起了,正好省得這天寒地凍的你在外面受苦。”
秋玲卻頗為憂心地看了她一眼,道:“主子,這大過年的皇上為何急著宣貝勒爺進宮?”
晴鳶臉色一沉,道:“皇上行事,豈是我們能夠隨意揣摩的?這種話你以後都不許說了,免得被人傳了出去滋生事端”
聽她說得嚴肅,秋玲嚇了一跳,趕緊點頭道:“是,奴婢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晴鳶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因著過年的原因,大家都在家裡歇著,原本熱鬧繁華的街道現在冷清了不少。她輕輕呼著白氣,喃喃地說道:“進了皇家,就等於跳入了火坑,周圍都是熊熊烈火,更不能有絲毫行差蹈錯,否則走錯一步就是烈火焚身,任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秋玲在一旁聽得真切,不由羞愧地說道:“主子,奴婢知錯了,是奴婢逾越,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晴鳶一愣,回過神來,不由好笑道:“你太過緊張了。我說的不僅是你,也是我自己。咱們關起門來可以大膽地說,但在外面最好還是三緘其口,免得惹火燒身……待會兒回到家裡,你可千萬別說爺進宮去了,只說他有事就成。”
秋玲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走了一會兒,馬車來到了費揚古家。晴鳶還有幾個異母的姐妹,這些年都陸續嫁了出去,今天也是回門的日子,因此費揚古家裡很是有些熱鬧。聽說晴鳶回來了,費揚古和姜佳氏等人急忙率眾出迎,然而卻只看到晴鳶一個人從馬車裡出來,不禁奇怪地問道:“四福晉,四貝勒爺怎麼沒跟你一塊兒來嗎?”
晴鳶笑了笑道:“他原本打算來的,只是出門的時候家中突然出了點事情,急需解決,他便離開了。”
費揚古暗自詫異,面上卻不動聲色,似乎一點也沒把胤禛沒來放在心上,重又給晴鳶行了禮,便將她迎進了後院。
姜佳氏卻是滿面的愁容,拉了晴鳶的手低聲問道:“孩子,你老實跟額娘說,四貝勒爺是不是真的有事去做了?”
晴鳶看了母親一眼,又看了看有些幸災樂禍的姐妹們,心中浮起一絲瞭然。本來在眾姐妹中,就她是正室嫡女,也是嫁得最好的一個,那些個庶姐庶妹們難免會嫉妒在心。可是如今大家都知道皇帝欽賜了秀女給各皇子貝勒,四貝勒府裡面也有一個。如今該當女兒、女婿回家拜年的時候,卻只有她一個人出現,難免就會給人“失寵”的印象,以為胤禛有了新人便忘了舊人,甚至連她回家都不願意陪著。有了這種猜測,自然就會令得母親擔心,姐妹們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了。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康熙爺早不宣旨、晚不宣旨,偏偏在他們出發之際將胤禛給叫了過去,這不是存心給人添堵麼?不過她可沒膽質疑康熙的行為,只得耐心解釋道:“額娘,是真的,爺真的是臨時有急事,所以才沒能來。他託我代問您和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