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他會問到這點,袁思嫻身邊的保鏢既然是軍方出身,自然也充當著眼線的職責,只是他未想到老人家會開門見山直接問,於是苦笑了下道:“您既然知道了,想必也知道她當時地行為實在是有點過分吧?”
老人家微微一笑:“所以你就罵她了,還罵得那麼狠?”
在他似笑非笑地表情面前。張爍也是豁出去了。直言道:“我也是被逼到絕路了啊。老人家您不知道。那天她居然想用馬桶水給我漱口。那玩意能漱口嗎?那是衝屎地好不好。還差點把我哥們打得吐血。要不是我哥們身體好。那晚就交代在那兒了。最狠地是她居然讓手下人拔槍指著我們。然後逼我下跪磕頭!您說我能跪嗎?我堂堂七尺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給她個三八哦不是。我地意思給個女人下跪地道理?那我豈不是丟盡了咱們男人地臉面。您說是不是?”
他一個拐彎就把老人家拉到了統一戰線。然後接著道:“她那天地表現讓我非常地難以忍受。實在是太”
“欠幹?”老人家代他說出了心裡話。讓張爍心惶惶地。馬上解釋道:“其實我當時地意思是她欠收拾。缺少管教並不是存心冒犯。”
“知道。”老人家笑呵呵地示意他別緊張。“口口聲聲日人家老母親。可也不能真去下手吧?那只是爺們兒地口頭禪。”
張爍擦了擦額角地汗。暗鬆口氣:“您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這關算是勉強過去了。還有更難地在後頭呢。他強打起精神等著老人家問。卻聽他道:“你會下棋嗎?”
他下意識地回了句:“略懂”很快意識到也許待會兒要被人家當成扮豬吃老虎,緊接著跟了一句,“不過下到現在還沒輸過”
老人家這回笑得有些真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並站了起來,隨後示意他跟自己來,然後當先一步進了臥室。張爍緊隨其後,卻見一人意外地等在老人家的臥室裡。那丫頭神色拘謹,兩手攥著衣角在那坐立不安的,除了袁思嫻還有誰?
看來她是先一步到了這裡,接受了一番盤問,或是一整天都被關在這裡等他過來一起接受審問?
老人家對女孩吩咐道:“去,泡一壺茶來,茶葉問高參謀取。”
袁思嫻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輕輕應了聲是之後出去了。然後老人指著那擺放棋盤的位置,示意張爍坐下。
兩人分坐兩邊,猜子後開始手談,下了十餘手,老人忽然道:“那孩子父母過世的早,家中唯一地長輩就是我這個爺爺和家裡的老婆子,我成天忙著管手底下這群兵蛋子,確實沒太多功夫管教她啊。我家那老婆子,哎,就別提了。”
張爍暗想難怪這丫頭這麼不懂事,地確是沒有家教的緣故,估計那三八的奶奶只會寵她而已。
“那丫頭仗著有我這把老骨頭撐腰,平日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麼人都敢惹,就算到了京裡都是如此。橫行慣了脾氣就不好,更難管了。只是好像,她獨獨怕你?”
張爍聞言心裡陡然一驚,那捏子的手都微微一顫,好不容易鎮定住後落子,然後道:“不是她怕我,只是我不怕她”
“不怕她地也是少數啊。”老人家緩緩落子後道,“你很好,要保持。”
不知老人家說的是他棋下得好,還是他事情做得好,總之不管哪樣都讓張爍有點忐忑,現在他已經能夠深刻體會那種陪著君主下棋地國手們的心境了,
惴不安啊。好在老人家地棋力也很強,讓他就算留著痕跡。
又下了一會兒,袁思嫻端著盤子回來了,擱下茶杯和茶壺後靜靜地站在她爺爺側後。
老人家道了聲:“倒茶。”
袁思嫻的拳頭輕輕攥緊,然後又鬆開,端起茶壺倒茶,又站回遠處。
“奉茶。”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