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村一見此情景,暗道不妙,如此一來,兩人已變成了比拼內功之局,到此地步,已是欲罷不能,非有一方受傷死亡才能收手的地步,心中一急,只覺無計可施,剎間便如熱鍋上的螞蟻,情不自禁地把目光瞧向那白衣書生。
“好了,好了,兩位大俠,若要分出勝負,不妨到外面,再打下去,這酒樓恐怕要塌了。”聲音清朗,正是發自白衣書生之口。
只見那書生緩緩站起來,走到兩人掌邊,拱手道:“在下江河,兩位兄臺看在小弟不能再喝酒的份上,罷手如何?這裡小弟作東,暢飲言和,豈不更妙,不然,小弟可真的喝不成了。”
何飛吟與蘇傲松自是聽得清清楚楚,怎奈欲罷不能,對書生那話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那書生沉吟半響,忽然道:“這樣吧,小弟數一二三,兩位同時罷手如何,一、二、三!”
話聲落處,何飛吟,蘇傲松同時撤手,拱和向對方道:“佩服,同時心裡暗道了一聲”慚愧。若不是那白衣書生出面調解,而雙方又並沒有深仇大恨,此事不知如何了局,心裡都不禁對白衣書生生出一絲感激。
何飛吟本是一念偏激,無緣無故大打一場,心中早已後悔不迭,待見對方武功高絕,英雄結納之心大起,伸手除下斗笠,露出一張清瘦的臉龐,拱手對蘇傲松道:何某信你是武當弟子,今日得罪,我們後會有期。
蘇傲松一拱手道:“何大俠且慢,我們不打不相識,何妨在此共飲一杯,以息前嫌!”
那書生也道:“兄臺如此一走,小弟再喝下去,便覺無味了。”
何飛吟一怔,忽爾笑道:兩位能令何某除下斗笠,何某若拍手便走,豈不太不夠意思了!也罷,便是毒酒,何某今天也得喝上一碗。聲音之中甚是清爽朗,與先前之態迥然而異。
蘇傲松哈哈一笑,拉過司馬村,四人一齊把盞。
席間,何飛吟朗聲道:“三百年前,你我的武功,便已有先人翻來覆去,不斷比試,想不到今天,仍是如此之局,叫人好生痛快。”言畢一口乾了一碗白酒。
蘇傲松詫異道:“何兄此話從何說起?”
何飛吟寬大的袖袍一抹嘴邊,朗朗道:“三百年前,通天掌法的創始人康靈子,與何某的太上師祖,曾經在華山之巔,煮酒論劍,長達三晝三夜,不分勝敗,雙方各自佩服遂成莫迷之交,每年的年終,都要在華山比試一番,傾膝長談一番,今天,我們不也正是如此麼?”
蘇傲松哈哈一笑,道:“如此說,何兄,你我都不算外人了,幹。”兩人各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何飛吟又道:“通天掌法,為康靈子不傳之秘,每發一招,威力便增強一分,蘇兄,說真心話,你慈心仁厚,對我不忍下殺手,何某深知此中厲害,若蘇兄使出第八,第九兩招,何某便是傾天罡指,鐵血掌之力,也抵擋不住,何某這一次,可是敗得心服口服。”
蘇傲松不以為然道:“何兄過謙了,若何兄那一指點實,蘇某胸前早已一個血洞了,那裡還有比拼內功之局?”
眾人一怔,齊地大笑。
何飛吟轉過臉,抱拳對那書生道:“江兄深藏不露,才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
書生抱拳還禮,朗聲道:“小生今日觀兩位兄臺絕世武功,自覺汗顏無地,倒讓兩位兄臺見笑了。”
蘇傲松笑道:“江兄,援手之德,無以為報,這一碗,是蘇某敬你的。”
書生哈哈一笑,豪態逸飛,朗聲道:但願這一碗並非毒酒,言畢一飲而盡,哈哈大笑。
酒過數巡,三人已是熟若無間,只覺從未有過如此酒興,司馬村也自覺年輕數年。
忽爾何飛吟把斗笠往頭上一戴,朗聲道:“三位,何某就此別過,有緣再聚,便請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