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語？見到你小姨了？”
“嗯，姨夫你怎麼樣？還好吧？晚上她和我說你病了。”
對面的芬克聲音明顯頓了一瞬，然後斬釘截鐵回答說他沒病……
這下秦語也不說話了，顯然她和接電話的姨夫，還有旁邊安靜開車的齊聞淵都被這個“體育老師化”的真相無語到了。
“噢——對了，有一件事倒是和你估計的不一樣，她沒有提借錢的事情，這是為什麼？”
芬克握著電話苦笑說他知道原因。
因為他的畫出名了，白歌現在隨便拿出去賣幾幅也夠還債了。
秦語和齊聞淵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擔憂。
這件事的確來得不巧——原本，畫家這個職業能在活著的時候出名，是件難得的好事。
但對賭徒來說最可怕的也是——有源源不斷的錢拿來給她賭……
電話裡，芬克也在嘆氣。
秦語倒是確認了一點有意思的，就是幾個月不見，她這個姨夫的中文水平確實是飛速進步了。
“上次見面的時候……我本來想剪破那些畫，讓她的想法落空的，可是我手一拿起來剪刀，就想到我以前吃不起飯的時候，也是她拿錢養我，才給我了繼續畫畫的機會。”
“那些畫算是我欠她的。我估計她這幾天就又要回來了，畢竟拍賣的事情她還是要親自回來收錢。”
電話的末尾，對面的男人輕聲說：“小語，你好好上學，不用管這些。這是你小姨自己的事情……”
掛了電話，秦語不住呢喃：“原來這錢是這麼來的。”
手機裡“叮叮叮”地提示音又把秦語的情緒帶到另一個天地——是宋遠黛先一步發過來了語音訊息。
隨著語音的外放，歡快而高昂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小語寶貝，你知道嘛！黃德他爹彩票中了八百萬，晚上他請吃宵夜！在荷食坊，帶著你們家淵哥一起，吃過晚飯了也來！怎麼著也得再吃他一頓啊。”
荷食坊。
一群人圍在一起開酒，無比痛恨老天爺寫劇本的時候隨心所欲，是敲定了要讓天底下的富人更富！非富得流油不可！
乍富的黃德把選單上能點的稀奇的玩意兒都點了個遍，有姑娘看不下去要攔著，被洛柏擋下：“讓他點。你替他省錢？圖什麼？”
黃色裙子的女生一瞬間就臉通紅，忙說她不是這個意思……
等把人羞得沒地兒躲了，洛柏又自然地擠到宋遠黛旁邊坐下。
黃裙子女孩慌張地避開了跟著起鬨的一群人，她穿著細細的貓跟兒鞋，落荒而逃的腳步慌亂，顯然是還不太適應今天的盛裝打扮。
宋遠黛上下掃了一眼“逍遙法外的肇事者”，然後笑問：“那女生誰啊？”
對方答得意味深長：“不知道，大概是他哪個妹妹吧。”
“對了，怎麼不多帶你們家那張嘴來蹭吃？”
“你這副欠揍的嘴臉！我真懶得說，怎麼就沒人治治你？從你嘴裡要是哪天能放出好屁來，我一定給你拜一個！”
宋遠黛忍了翻白眼的衝動，最後在洛柏那臭不要臉的眼神堅持下回答：“他沒空。”
回應她的是得了便宜的那位，陰陽怪氣地“噢”了一聲。
東道主黃德溜了一圈回來，發現他洛哥又坐到人有夫之婦旁邊去了，頓時深感羞憤，湊過來超小聲鄙夷：“哥，你還坐這兒坐幹嘛？”
“語姐可過一會就來啊！她那一爪子下去有多重，你也不是不知道……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啊。”
今日的黃德也穿了一件需要扣釦子的襯衫……洛柏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麼，本就渾身散發著欠揍勁兒的他，突然嘴角就噙了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