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人手太不足了,王興淵必須去負責另一臺車。
期間,一個小個子的麒麟狙擊手跳上車幫了他一陣,那個人處理傷口的方式非常暴力,不過也非常快,他在頭燈模糊的光線下準確地避開大血管,用手術刀挑出彈片和子彈,杜起程簡直懷疑這傢伙的眼睛是不是有夜視功能。
後來,藥品不足了,再後來連繃帶都不足了,小個子無奈地衝著他攤了攤手,拿起他的長槍又跳下了車。
似乎每一分鐘都在有人受傷,受各種傷,一會兒傷了胳膊一會兒傷了腿,而還有一些,是他完全無法處理的。
杜起程有點兒想哭,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在這樣晃動的車輛裡,這樣的黯淡的光線,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團的血從胸腔裡湧出來,而他束手無策,他甚至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是一個真正的外科醫生。但其實,在這種時候一個真正的醫生也不一定能比他做得更多。
沒多久,他們這臺車的司機也讓人送上來了,流彈打穿了他的大腿,所幸沒有傷到大血管,杜起程手上已經沒什麼繃帶了,他只能分了一塊止血繃帶給司機,讓他自己用手按住傷口。
車子現在換了一名麒麟軍官在開,這人的駕駛技術非常高超,他可以一邊開車一邊用左手操作步槍射擊,郝宇鵬記得他有一個歷史書上名將的名字,但平時看起來卻並不是很起眼。
郝宇鵬發現他班上所有的戰友現在都已經掛上傷了,這讓他感覺非常愧疚,他跳下車想充實到防線裡去,可是副班長拿走了他三個彈夾,又把他趕了回來,班長回頭看了看他,仍然沒說什麼。郝宇鵬沮喪地坐在車裡,他現在明白杜起程為什麼要讓他上車了,他忽然覺得其實他當年應該給他們買更多煙的。
冷靜大叔在大聲喊著他的名字,讓他過去看看,說有人暈迷了,郝宇鵬連忙拿了藥品走過去。雖然車棚已經被撕開了很多口子,可是車裡仍然非常熱,很容易脫水中暑或者犯迷糊暈過去,杜起程給他車上的6名人質編了號,託冷靜大叔幫他留心著。
郝宇鵬一手抓住鐵質的欄杆,費勁兒地蹲下去檢查情況……
子彈穿透金屬的撞擊聲突然在他耳邊密集的爆發,他下意識地撲上去,把面前能碰到的人都壓到自己身下,後背上好像有七八個鐵錘同時砸下來,然後眼前一黑,他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漏網之魚!!
夏明朗無比憤怒地盯著街邊三樓視窗那個正在噴火的黑管,這是個上佳的機槍陣地,易守難攻,角度完美。夏明朗懷疑他們可能給窗臺加裝了鋼板,他們在他噴火的瞬間就向那裡潑散了大量的子彈,可是那杆槍還在叫囂著。
一枚榴彈打到了窗邊的牆上,爆炸了。
夏明朗順手奪過身邊最近的加裝了榴彈發射器的95步槍,把一發槍榴彈打進視窗,那個惡毒的黑管終於啞火了。夏明朗把槍交到右手遞回去,那個戰士做了一個手勢,表示他不要了,這槍在你手上可以殺更多敵人。
夏明朗這才發現他還在使用那把沒有槍托的破AK,他一直像個救火隊員那樣跑來跑去地控制著車隊,他都沒什麼機會開槍。夏明朗搖了搖頭,把95硬塞了回去。他真想說,老子根本不想多殺什麼狗屁敵人,老子只想把你們更多地帶回去。
宗澤從冒著煙的駕駛室裡跳出來,子彈從副駕駛座上削了過去,點燃了汽車坐墊,他很幸運的毫髮無傷。不斷的有人從車斗裡往外爬,宗澤剛剛把車尾的檔板放下來,鮮血就漫了出來。
杜起程當時正低頭縫合一個傷口,一發子彈打進了他的後腦,穿過腦幹,穿出時撕裂了他的頸動脈,讓他的死亡毫無任何一點回旋的餘地。
郝宇鵬在被人抬下車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揮舞著雙手喊道,為什麼我看不見了,誰把頭盔扣在我臉上?其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