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夏明朗似乎全無知覺,只是一口一口的用力親吻,火熱的舌面輾過嘴唇,發出好像野獸舔食生肉一般的粘膩水聲。
倒像是要吃了他!陸臻心裡無奈,然而那無奈中含著莫大的憐惜,所以沒有半點厭煩,只是輕聲喘息著,蜷起雙腿,絞到夏明朗背上。
夏明朗喜歡他這樣,喜歡他熱情一點,渴求一點;夏明朗還喜歡聽他喊,無論是“快一點”或者“慢一點”都可以,求饒哀告或者不知饕足……都可以。夏明朗是個很正常的男人,他喜歡所有正常男人都會喜歡的那些事。
他們相處太久,陸臻就像熟知自己那樣熟知對方的喜好。
夏明朗似乎被觸動了,雙手從陸臻的腋下穿過,緊緊地攥住了肩膀,開始緩慢地律動。
那動作起初是輕柔地,然而很快猛烈起來,近乎蠻幹般地全進全出。陸臻被夏明朗攥在手心完全不得動彈,連撞床頭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小心吸氣,順著他那個勢頭調整,因為擴張充分,疼倒並不是很疼,只是不太舒服。
做那事兒當然也不是越粗越大越硬越好,否則拿根擀麵杖捅捅豈不是更欲仙欲死?陸臻被這麼毫無章法地一通狠頂,反而冷靜下來,滿腔慾火滅了個一乾二淨;一邊纏綿地親吻著夏明朗的肩膀與脖頸,一邊留心觀察他的動作,及時化解。
要讓一個像陸臻那樣訓練有素的戰士真正受傷畢竟是不那麼容易的,夏明朗此刻一無智計,二無勇力,更沒有半點殺機狠勁,只是單純的犯渾,全不顧及對方的感受。陸臻見招拆招,雖然被頂得五臟六腑差點移位,倒也沒出什麼大事兒。這麼激烈當然不可能持久,夏明朗很快就一洩如注。
然而,還沒等陸臻喘均氣息,嘴唇又被攝住。哎……陸臻在心裡露出一個苦笑,打點精神準備持久戰,當夏明朗憋了許久成心發力,的確不可能是一次就能打發了的。
幾乎沒有太多停頓,夏明朗提槍再戰第二輪,可這一次陸臻卻有點穩不太住了,他被換了一個體位從後背插入,卻莫名其妙地頂對了位置,陸臻禁不住呻吟,連腳趾都縮了起來。
陸臻簡直有點兒悲憤,這時候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快感,但是夏明朗雙手握住他的腰,連一寸餘地都不給。陸臻連聲求饒,卻被抱得更緊;他的反應激烈,夏明朗自然更激烈,很快的,快感就堆積到了讓人難受的地步。陸臻咬牙切齒地忍著,轉過身去勾住夏明朗的脖子與他親吻,一邊扣著他的脈門用力,好從那雙鐵鉗下鬆脫出來。
你來我往,情事變成一場激烈纏鬥,只是一個無知無覺一個小心應對。
反反覆覆不知道磨了多久,汗水和體液把床鋪搞得一團亂。陸臻到最後心力交瘁,累得連一個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只要夏明朗別掐他脖子,他就懶得再動彈。
終於等到夏明朗脫力放手,陸臻也一頭栽了下去,腦子裡昏昏沉沉地,像煮開了一鍋岩漿,所有的聰明靈俐就只剩下了一句話:讓我睡一下。
訓練都沒累這麼狠過,就像是連骨髓都被吸乾,整個人空落落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個關節不痛。不過,按夏明朗的體力和尺寸,如果放手橫行的確也就是這麼個結果,陸臻雖然難受,卻一點也不後悔。夏明朗用那樣飢渴的眼神看著他,想要什麼他都會給。如果你餓了,那就餵飽你,你狼吞虎嚥也只是因為餓得狠了,慢慢就會正常了,陸臻感覺這個邏輯很合理。
陸臻模模糊糊地想了想,居然頗有些自得,心想也就是我了,換個別的……就算是男人都得死在這床上。
夏明朗半夜驚醒,腦中一片空白,瞪著天花板長久地發呆,彷彿從一場痛醉中甦醒,頭疼欲裂。海風從視窗灌進來,夏明朗過了好一陣才感覺出冷,身下的床單溼透,像蛇皮一樣貼著面板。
燈一直沒有關,房間裡很明亮,陸臻背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