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又落下,華麗的毛羽在陽光下折射出金屬的光澤。
很美麗,然而醒目,將同時吸引天敵與雌鳥。
有很多東西就像硬幣的兩面,截然不同卻又無可分割,令人左右為難,鳥也如此。
似乎並沒有過太久,陸臻聽到門後嘩啦一串亂響伴隨著女護士的尖叫,穿牆而出。
“怎麼了?”陸臻大力推開門。
“出去!”
陸臻聽到夏明朗在咆哮,他不自覺地退開了一步,發現門內一片狼藉。夏明朗蜷縮在屋子中間的地板上,白水倒在一邊,可憐的護士姑娘已經跌到了牆角,花容失色。
“按住他,按住他……”白水連聲道。
“出,出什麼事兒了?”陸臻小心翼翼地接近。
“他要自殘,我們按不住他。”白水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
“他,他這樣子怎麼自殘……”陸臻感覺匪夷所思。
“滾!”夏明朗抽搐般發著抖,把臉壓在膝蓋上,好像**裡的嬰兒那樣蜷縮著。
陸臻看到雪白的束縛衣上洇出血色,腦子裡嗡得一聲就炸了,當即也顧不上夏明朗的面子不面子裡子不裡子,把人強行拉開。只聽得一聲布料撕裂的脆響,膝蓋部分的束縛衣被夏明朗硬生生咬下一條,露出一個血淋淋的牙印。
陸臻一時失措,幾乎讓夏明朗從手下掙了出去。
“哎,你別讓他動。”白水急道:“他要用肩膀撞地板,我們兩個人按都沒按住,結果艾琳就飛出去了。”
雖然腦子跟不上,但身體的直覺反應還在,陸臻幾乎是下意識的手腳並用,一套關節鎖技流暢地施展出來,把夏明朗壓制在身下。
“都,他,媽別管我!”夏明朗咬牙切齒地嘶吼著,把臉扭到一邊。
“你別這樣啊,隊長。”陸臻看到夏明朗絕望睜大的眼睛裡浸透了淚水,心疼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夏明朗轉過頭瞪著陸臻,眼神兇悍而倔強。
“我不看你,好嗎?我不、不看你……”陸臻結結巴巴地保證著:“白醫生,給我一卷紗布。”
白水把護齒套遞到陸臻面前:“你先幫他把這個用上吧!要不然牙全得崩了。”
陸臻騰出一隻手握住夏明朗的下巴,低聲誘哄著:“張嘴,隊長。”
夏明朗眨了眨眼睛,淚水從眼角滑下去,喉間咯咯作響。陸臻閉上眼睛,手指摸索著用勁,把夏明朗的下巴卸開,血水混和著唾液從口中湧出來。白水用手術鉗夾了棉花草草擦乾,手腳利落地把護齒板墊進夏明朗的兩排利齒中間,收緊綁帶,在腦後扣死。
“行了。”白水脫力似的坐到地上:“艾琳你怎麼樣?”
“我的腿好像斷了。”可憐的小護士抽泣著。
“不會吧!”白水霍然站起。
艾琳眼淚汪汪地拉起褲管,果然,腳踝上已經腫起了一大圈。
“OMG!”白水驚歎,急匆匆把人抱起來就要往急症室送,可邁出去兩步想想又不對,停在屋子中間躊躇。
“你去吧,這裡我看著。”陸臻說道。
“我馬上回來。”白水倒底經不住女孩子就埋在自己肩頭哭泣。
房間裡又安靜下來,只剩下夏明朗粗重急促的呼吸聲。陸臻微微睜開眼,看到夏明朗眼中湧出大量的淚水,而他失散的瞳孔裡找不到任何焦點,似乎對這一切無知無覺,就像兩個新鮮的傷口那樣無可奈何地流著血。
“你真是個混蛋,夏明朗!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讓我滾!”陸臻感覺委屈之極,胡亂舔吻著夏明朗眼角的溼痕,鹹澀的苦味在舌尖化開,連胃裡都在抽痛。
走廊上傳來一連串凌亂的腳步聲,陸臻憤怒地轉頭,正看到白水領了四名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