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咖啡香味的乳酪店去買幹乳酪,還會到“Old Vinyl”去買爵士音樂唱片。每個人都認識爸爸,還稱呼他“夏普立歐先生”,每個人都會對他微微笑,不只是對他,也會對我們小孩微微笑。爸爸總是把厚實溫暖的手放在我的頭上,摸摸我的馬尾辮說:“這是我們家的老大,坎妮。”然後,每個人總是會說:“你爸爸說你很聰明呢!”然後我就會乖乖地站在那裡,微微笑裝出一副很聰明的樣子。
但是當我越來越大的時候,那種日子就越來越少了。爸爸不再關心我們,他對露西、對賈斯、甚至對我媽都不理不睬。他每天一大早就出門,很晚才回家。但是你知道嗎?當我享受他的愛、當他溫暖的手放在我的頭上、當我的頭靠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時,世界上沒有任何事可與之相比擬,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再把這種感覺找回來。
我十二歲那年,他第一次離開我們。我放學回家,碰巧看見爸爸在房裡打包衣物。“爸?”我問他,因為大白天看見爸爸在家我覺得很訝異。“你要……我們要……”我想要問他:我們是不是要一起去旅行?但是他的眼神很沉重,他說:“去問你媽,她會跟你解釋。”
老媽的確解釋了一番。她說她跟我爸都很愛我們。只是他們兩人的婚姻無法維持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從同學海蒂那裡得知發生了什麼事。我被嚇得呆呆的。海蒂在學校裡是一個很出名的女孩。我們參加同一個足球隊,但是平常不相往來。在足球場上.她總是一副非常不希望我把球傳給她的樣子,好像我踢過去的球會把汙穢和病菌傳給她似的。
“你有沒有聽到一些有關你爸的訊息?”當時,我和好朋友坐在餐廳的角落.那是海蒂跟她同夥都不可能選擇的位子。那天她看見我們;就一屁股坐下;問了我這個問題。
“聽到些什麼?”我問她,感覺怪怪的。我一點都不相信海蒂的話,因為過去六年以來,她從來就沒把我放在眼裡。她那個朋友珍娜也是屬於花枝招展型的人,總是刻意把頭髮弄得美美的。
海蒂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告訴我說:“我聽我媽說,你爸已經搬去卡柏山路和一個牙醫助理同居。”
我無意識地撥弄著手中的花生醬三明治,心想:“她說的是真的嗎?海蒂的媽媽為什麼會知道我爸的事?……”我的心裡忽然浮現了一堆的問號,同時也浮現了一堆我見過的牙醫助理們的臉。
珍娜把身體靠過來,一副假好心的樣子說:“聽說……她才二十七歲哦!”
現在我終於搞清楚她們是把這件事當成八卦了!海蒂和珍娜盯著我看,我的朋友們又盯著她們看。而我就像被硬推向舞臺上的演員,甚至連自己的臺詞和角色是什麼都搞不清楚。
我心想這是真的嗎?爸爸真的這麼狠心嗎?我的眼睛盯著她們,叫她們走開。我的朋友們也被我嚇了一跳,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對這兩個人說:“你們給我滾!”
珍娜眼睛轉了一轉,海蒂的身體則往後移動。“你這個肥豬、大笨蛋!”她一邊走回那些身上穿著名牌服飾的男孩以及只喝健怡可樂的女生們的餐桌,一邊叫罵著。
我緩慢地步行回家,看見媽媽在廚房裡,櫥櫃和餐桌上堆放著幾袋食物。“爸爸跟人家跑了嗎?”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媽媽把三大袋的雞胸肉放進冰箱裡後,嘆口氣說:“我不希望你知道這些事情……”
“海蒂跟我說的。”我說。“是她亂講的對不對?”我一邊問,一邊希望媽媽也同意我的看法。
可是她卻在餐桌那兒坐下來,她說:“海蒂的媽媽跟你爸爸是在同一家醫院裡工作的。”
那麼說,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你可以老實跟我說啊!我已經不是小孩了。”然而,在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只是個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