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截口說道:“可是銀子花在了人身上,丟在溫柔鄉,銷魂窟,對麼?”
郭璞輕輕吁了一口氣,他裝了糊塗:“姑娘這話令我難懂,我……”
“先生,不用瞞我了!”雲珠的話聲忽起顫抖,道:“先生恐怕不知道,鏢局中有個叫郝七的趟子手,他今夜也去了‘八大胡同’的‘玉樓春’,他在那兒看見了先生!”
黑暗中,不知郭璞是什麼表情,只是他沒說話!
雲珠又說了話,話聲已趨平靜,道:“男人們,單身漢,誰不喜歡往窯子裡跑,這種事在所難免,我不敢怪先生,只是,今夜有些話,我不得不對先生說,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什麼羞恥了,我可以告訴先生,我見過的俊彥良多,我演戲演的次數也不少,可是對他們我都是逢場作戲,虛情假意,只在達到我爹交待我的某種任務,而唯獨對先生,我動了真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單單會對先生動了心,也許這就是世間所說的一個‘緣’字,我本有託付終身的意思,無如我自己又明白,我不能那麼做,我不配,對別人,我也許不計較這些,可是對一個我動了真情的人,我要計較,先生可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當著我爹我告訴先生,倘若先生有飛黃騰達那一天,我別無所求,只要先生不忘了我,就行了?”
郭璞仍閉著嘴,未說話!
雲珠接著說道:“那是因為我已不是處子之身,清白已汙,白璧生瑕,而先生又是個不同於一般人的人,所以我自慚形穢,我不敢,殘花敗柳,我也不配……”
郭璞突然輕輕地嘆了一聲:“姑娘……”
“先生,請聽我說完!”雲珠截口說道:“我不是個生性淫蕩的女子,可是我所處的環境,不容我潔身自好,我的破身,是我對大清朝廷多年來所立的功勞,也是以我的身子,為大清朝廷爭取了無數的江湖好手,讓他們死心塌地為大清朝廷效力,為大清朝廷賣命,先生懂了麼?”
郭璞聲音沙啞地道:“我懂,姑娘,只是姑娘,你太不該!”
雲珠悽婉笑道:“以前,我無知,我好虛榮,再加上我爹跟那些伯伯、叔叔們的授命,我沒有考慮,甚至我樂於這麼做,因為我為大清朝廷立下了功勞,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可是如今我明白不該了。只可惜,太晚了,太晚了,縱掬盡三江之水,也難洗我心中之羞愧,復我清白女兒身了……”
郭璞又閉上了嘴,沒有說話!
雲珠忽然地一笑,這一笑,極盡媚蕩!
“如今,我也明白了,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們都一樣,先生也跟一般人沒有什麼兩樣,既如此我又何必計較許多,先生今後不必再往窯子裡尋樂了,我可以滿足先生的需求……”
郭璞心神震動,剛一驚,一陣香風襲人,雲珠一個軟綿綿的嬌驅,已然緩緩地偎了過來!
郭璞大驚失色,慌忙閃身躲避。
雲珠咯咯一笑:“先生,同是今夜事,你又何必假正經,要知道‘八大胡同’那些個窯姐兒所會的,我都會……”
如影隨形,一閃而至,兩隻粉臂一伸,便要向郭璞撲抱過去。
郭璞心中一急,陡揚聲輕喝:“姑娘,站住,要不然,我可要找總鏢頭說話了!”
雲珠嬌軀為之一頓,隨又咯咯笑道:“這麼多次出自我爹的授意,他又何在乎多這一次?”
郭璞忙道:“姑娘,你要再這樣兒,可莫怪我要出手制你穴道了!”
雲珠吃吃笑道:“我正要你碰我的身子,只要你一碰,我就不怕你不動心,再說,你躲得了這一次,也躲不了下一次呀!”
郭璞陡挑雙眉道:“姑娘,你是逼我郭璞走路了,姑娘倘再如此,我制住姑娘之後,立即捲鋪蓋走路!”
雲珠不再笑了,那話聲,卻充滿了悲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