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衝進靈狐部落,難離聖姥神色果決,揮動柺杖,迎了上去。
冷無極,欒天,小離,狐嘯及靈狐部一干修士,也跟著暴起迎戰。
難離聖姥與蚩蟒修為相當,實力相近,兩人渾身道光繚繞,各施絕招,打鬥的難分難解。
冷無極手中揮舞著一把長劍,被三個金丹期修為的蟒族緊緊包圍著,白髮飄揚,正氣凜然。
狐嘯手中沒有拿法寶之類的武器,一雙手就是他的武器。此時,他幻化出的兩隻前爪閃著棕色精光,比平常粗大了五六倍之多,爪尖露出鋒利的彎刃。雙手揮舞,一抓之下,面前的兩個蟒族前胸被生生撕裂,血肉模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小離與欒天並排站在一起,幻形術施展開來,嫵媚無限。一個蟒族壯漢一愣神間,被她一爪拍爛了腦袋,魂飛魄散,徹底死絕。
欒天揮拳間,三色炎龍狂嘯而出,槍魂銀光閃爍其內,周身陰陽魚繚繞,口中不斷吐出“和”字元。幾息之間,面前七八名蟒族的身體生生被洞穿,神魂精血被槍魂吞噬。
小米也從乾坤戒內飛出,火紅色的毛髮直立,四足烏光閃閃,喉嚨中發出憤怒的低吼,尾巴橫掃,與幾個蟒族纏鬥著。
這是一場人數懸殊的戰鬥,靈狐部落具備戰力的人,不足五十人,而戰艦上不停撲來的蟒族,已經上千!
往往是,殺死一人,馬上有兩個人迅速補上,撲了上來。
殺!只管殺!意識變得麻木,揮舞著雙拳,血肉橫飛,殘肢零落。
欒天的臉上逐漸有了疲憊之色,陰陽變的恢復速度已經遠遠達不到精力的輸出速度,他的紫色道袍已經變成鮮紅色,身上、手上沾滿蟒族的鮮血,身上還出現了幾處傷痕。
再看狐嘯,已經變得跟一個血人一樣,爪尖還掛著不少蟒族死士的血肉,一頭棕發變成血紅,雙眼中冒著怒火,看身形,顯然受傷不輕。
遠處的冷無極和難離聖姥,情形也都差不多。他們兩人,都被五六個人死死圍住,身上血痕累累。
這時候,有無數的老靈狐也加入了戰鬥,他們有的白髮蒼蒼,有的已經老態龍鍾。但是臉上,神色都是堅毅,毫無懼色。
他們沒有任何埋怨,唯有仇恨,這是敵人入侵,要滅族的仇恨,是血仇,是死仇!
這仇,唯有用不停的戰鬥才可以解決。雖然,他們已經年邁,但是,他們必須去戰鬥。因為,除了他們,就只剩下為數不多的一些幼狐了,這是他們的孫兒,重孫兒,他們壓根沒有絲毫的戰鬥力,甚至自保,都做不到。
這些老狐具備少量的戰鬥力,無奈他們體力難支,往往剛衝入敵群,馬上如炮灰一般被蟒族吞噬。
部落內,有孩童的哭聲傳出···這哭聲,稚嫩,淒涼···
無盡的悔意,痛苦,瀰漫在欒天心間。
看著一個個倒下,死去的靈狐族人,欒天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起因於他。是他,引來了禍端,是他,導致這些無辜的靈狐失去族人,失去家園。
但他們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把他交出去。他們,沒有一個人發出一聲埋怨。任誰都知道,只要把他交出去,他們,他們的族人,他們的子孫,很可能就不至於死去。
他們唯有用自己的身體去戰鬥,用自己的肉體一次次抵擋住蟒族的進攻,包括那些風燭殘年的老者。此時他們已經變成一個個血人,靈狐部已經殘破,他們變得一無所有。除了身體,一無所有。
人常說,禍福相依,但若這禍,會讓人變得一無所有,那苦苦等待的福,還能品味得到嗎?還有勇氣去品味嗎?
所有,一夜之間,一無所有,一夜之間。
戰鬥,還在繼續。
欒天喉嚨間猛然發出一聲哀嚎,這嚎叫,淒厲,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