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其他人擠那些車門,她從專門的車門上了車,然後找到自己的車票對應的包廂,然後走了進去。
還是那熟悉的包皮牆壁,還有那收拾的十分乾淨的床鋪,以及擦得十分乾淨的玻璃,這一切都讓沈月心情舒暢了不少。
“不知道今天跟我一起乘坐這個包廂的,會是什麼人呢?”沈月在自己的床鋪上坐了下來,然後朝對面那空蕩蕩的床鋪看了看,心中暗暗想到。
這次,她可不想再遇到那一身魚腥味的魚行老闆,也不想遇到一身菸酒氣的綢布場老闆,更不想遇到看到她就拉住動手動腳的幫會小頭目了。
坐火車時間長了,沈月也遇到了形形**的人,這才發現原來世界這麼複雜啊,自己當初簡直是生活在了真空中一般,那麼單純,甚至準確說是幼稚。
人,總是在不斷的磨礪中長大,越來越成熟,越來越老練,也變得越來越圓滑。
正在胡思亂想著,沈月聽到了包廂門的響聲,然後就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這個人的腳步聲非常輕,要不是沈月聽力十分靈敏,差點都忽略了過去。
滿心疑惑的抬起頭來,沈月要看看這個裝貓走路嚇人的傢伙是何方神聖。
一抬頭,沈月發現來的是一個年輕人,大概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頭上扣著禮帽,大半張臉被一副黑色的墨鏡遮住,看不到他的長相。
不過,從那緊緊抿著的嘴唇和稜角分明的臉龐,沈月看得出這是個十分英俊的男人,不過卻有點冷。
見沈月抬頭看來,男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自顧自的走到了自己的床鋪,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輩子也沒有開啟,開始閉目養神,
“真是個怪人。”沈月心中嘀咕著,她自認自己還算是漂亮,回頭率也蠻高的,但是在這個男人眼中,似乎就把自己跟周圍的牆壁一樣看待了一般。
雖然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眼睛,但是沈月女人天生的敏銳直覺讓她感覺到了這個男人那淡漠的眼神。
雖然心中有一點小小的不滿,但是沈月可沒有什麼興師問罪的打算,更何況他也沒有理由興師問罪啊,難道就因為對方沒有被自己吸引住?
這藉口太離譜了。
在開封車站停靠了大概十幾分鍾,火車的車頭上吐出濃濃的煙霧,然後汽笛發出一聲淒厲的鳴叫,然後轉身朝車站外駛去。
這列火車是駛往南京的,途徑了武漢、南昌、九江等地,終點站是南京,一共有12節車廂,乘客超過了兩千人。
火車開始漸漸加速,兩旁的景物開始朝後倒退,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漸漸已經讓人的視線跟不上了,到了後來簡直是飛一般朝後退去。
沈月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重新投到了那個黑衣男子身上,見他倚靠在床鋪上,閉著眼睛彷彿睡著了一般。
“這個人真沒勁,比那些傢伙更沒勁。”沈月天生就是喜歡熱鬧的性格,如今這個遇到這麼個悶葫蘆,讓她益發鬱悶,原本因為對方的帥氣產生的一點良好心情被破壞了個乾乾淨淨。
覺得實在無趣,沈月也脫了鞋,上了床鋪,拉過被子來蓋在了身上,從這裡到南京還有一天一夜的行程呢,她打算先睡一覺。
很快,路途勞頓的沈月就睡著了,那秀氣的鼻子微微皺著,傳來了低低的鼾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這時候已經入夜,車廂內的燈發出了昏黃的燈光,走廊中的喧鬧漸漸低了下來,看來人們都開始休息了。
突然,倚靠在床鋪上的黑衣男子雙眸倏然睜開,他無聲無息的跳起身,閃到了包廂門邊,側耳傾聽著。
刷的一聲,包廂門被他無聲無息的開啟了,然後閃身出了包廂,門重新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