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慘叫竟然越發悽厲,甚至都因破音而嘶啞。
幾個衛兵匆匆跑了上來,克雷恩把他們打發走後,終究還是擔心出什麼事,乾脆叫出芙伊,以遵守承諾的方式讓她幫忙看一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芙伊點點頭,身影靈巧一轉,飄進屋內。
很快,她就展翅飛回,漂浮到克雷恩懷中,輕聲說:&ldo;她沒有傷害瑪吉娜,只是在認真地實施咒術,反覆實施同一種。我不太懂那是什麼咒術,但我感覺得到,她在用很殘忍的精神拷問,強迫瑪吉娜回想起自己承受過的痛苦。&rdo;
&ldo;什麼?&rdo;克雷恩有些惱火地說,&ldo;她是打算把瑪吉娜主動遺忘選擇不再想起的折磨全都挖出來嗎?這跟撕開已經收口的傷疤有什麼區別?&rdo;
看到他眼中的怒火,芙伊柔聲安撫道:&ldo;你先別急,克雷恩,我覺得……這說不定真的有效。&rdo;
&ldo;讓她再承受這些痛苦能有什麼效果?&rdo;
彷彿是為了配合克雷恩的質問,屋裡的悠長尖叫已經到了令人戰慄的程度:&ldo;啊啊啊‐‐求求你放過我!放了我吧!放了我!我錯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不要啊!不、不要!呀啊啊啊‐‐!&rdo;
&ldo;讓她的心靈被逼入絕境。&rdo;芙伊壓下臉上的不忍,堅定地說,&ldo;也許這些慘烈的記憶不能讓她想起曾經的美好生活,但至少,可以漸漸消滅她的順從。&rdo;
&ldo;救命啊啊!饒了我吧啊啊‐‐我錯了,放過我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不要啊啊啊!&rdo;
在幾乎要擠出肺部所有空氣的痛苦哀嚎中,芙伊的聲音也顯得有些顫抖,&ldo;你也聽到了,回憶裡的痛苦一出現,她就下意識的想要順從逃避。可……當她意識到這樣沒有用呢?明白痛苦依然會持續下去不會因為她的乖順而改變的時候呢?&rdo;
克雷恩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怎樣。&rdo;
&ldo;我知道。&rdo;芙伊低下頭,不太願意回想那段改變了她生命軌跡的經歷,&ldo;奴隸販子教訓不聽話的奴隸時,只要不是為了威嚇其他奴隸,就一定會在最後留有餘地。因為他們知道,當這最後的餘地消失,再懦弱的生命,也會在絕境裡回想起什麼叫做憤怒,什麼……叫做仇恨。&rdo;
&ldo;薩達莫瑞斯!你這個惡魔!你殺了我吧!就算深陷冥府之底,我也不會放過你!啊啊啊!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rdo;
哀嚎的求饒在十多分鐘後終於轉變成嘶啞的怒號,其中,出現了一個克雷恩並沒有聽過的名字。
不過之後,瑪吉娜就沒有再喊出過那個名字,而是用上了紅毛騾子這個有些奇怪的代稱。
惡毒的咒罵源源不斷地湧出,其中還加雜上了亂七八糟難以聽懂的南地獸靈語和口音很重的精靈語。因為沒有實際上的創傷,瑪吉娜的體力非常充沛,一口氣就咒罵了將近二十分鐘。
之後,那嘶啞的嗓音才突兀地安靜下來。
不需要克雷恩下令,芙伊立刻默契地飄入內室,觀看一下情況後出來回報:&ldo;結束了,庫諾依站在床頭,在跟瑪吉娜耳語。瑪吉娜……身上沒傷,但是出了很多汗,幾層床單恐怕都濕透了。&rdo;
&ldo;不管怎樣,也只能交給她了。&rdo;克雷恩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