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恩和瑪莎同時大吼起來:&ldo;蠻牛!躲!&rdo;
琳迪馬上張弓搭箭,弓弦離手的剎那,鬥氣呼嘯著爆發出刺耳的雜音,一擊就會讓她幾乎負荷不住的高階戰技不顧一切的施展開來,弓身劇烈的顫動了一下,險些震出裂口,箭頭在空中破出透明的波紋,以幾乎無法辨識的速度一閃而過‐‐瞬擊&iddot;穿魂之刺!
蠻牛的反應不能算慢,聽到同伴喊出他的綽號時,他就已經從他們的神情中察覺到了異樣,當即雙手抱頭縱身向前飛撲出去。
但杜裡茲的兩把彎刀,還是比他快了一點。
蠻牛拼命縱出去的龐大身軀,在半空與琳迪的箭矢交錯而過的剎那,血霧從他腰後的傷口噴薄而出。
本來還要追擊的杜裡茲在那一瞬間被瀰漫的血光幹擾了視線,瞬擊&iddot;穿魂之刺出現在他眼底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幾乎無法躲避的距離。
他拼盡全力往後跳了一下,揮舞彎刀想要格擋,但來勢迅猛的箭矢只給了他努力抬起左臂擋住胸前要害的機會。
嘭的一聲巨響,黑色罩袍包裹的手臂上浮現了巨大的菱形氣紋,金屬箭簇彷彿被一股巨力擠壓一樣變扁,箭桿瞬間崩碎了大半,但是,剩餘的部分依然在鬥氣的裹挾下突入進去,被施加了昂貴附魔的高階皮甲於悲鳴中宣告終結,被徹底的貫穿。
發覺皮甲的附魔無法硬扛下攻擊的瞬間,杜裡茲的胳膊拼命地向下滑動了一點,穿入的箭矢總算被他擦著皮肉成功避過。
沒有受傷,但他一身裝備作為整體連線在一起起到的效果卻被打破,讓身形變得隱約不清的淡淡黑霧霎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清晰的露出了黑色罩袍包裹的瘦長男性身軀。
兜帽中露出的臉,也證明瞭他暗精靈的身份‐‐那深色的面板、發光的眼瞳和尖長的耳朵不會說謊。
沒想到琳迪這樣一個小個子的年輕女人能爆發出如此可怕的能力,杜裡茲的表情變得有些氣惱,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向蠻牛又撲了上去。
他的判斷很正確,瑪莎他們都還距離尚遠,琳迪在瞬擊&iddot;穿魂之刺的反噬下至少還有十幾秒鐘的筋肉麻痺,這次,他希望至少能帶走一條性命。
看見琳迪的箭被杜裡茲的胳膊擋住的時候,克雷恩舉起了弓。
蠻牛腰上中的那一刀光看噴出的血也知道受傷不輕,在地下打了幾個滾之後站不起來的他根本無力抵擋那樣技藝高超的刺客隨後的追擊。
而瑪莎和蘇米雅距離能夠出手救援至少還有三十多米。
克雷恩一直在向琳迪貪婪的學習各種弓術知識,懂的、和強行記住以後再想辦法弄懂的、琳迪會的、和琳迪並不會卻強行教給他的。
所以他知道,琳迪短時間內不要說再張弓射擊,就連移動自己的手指也十分困難。
蠻牛的性命,就掛在他手中那根細長的箭上。
一擊不中,他很可能就要失去一個同伴,永遠。
腦海里滑過許多已經掌握並實踐過的技巧,但沒有一個有十足把握可以逼退那個可怕的刺客。
弓身上閃耀的紅光讓他的意識猛然捕捉到一個經常被琳迪提起的戰技。
那是她父親最驕傲最嫻熟的技巧,甚至以此當作了事業的招牌,但因為她固執的選擇了水,而永遠也無法釋放成功哪怕一次。
她像個賭氣的孩子一樣放棄了那個招數,卻在得知克雷恩火元素運用成功後欣喜的第一時間教給了他,並在之後的授課中,不自覺地反覆提及。
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這最危急的時刻,克雷恩緊張混亂的意識中,才最終剩下了那個並不複雜的詞彙。
深紅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