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讓人發愁的事情。因為他發現,以現在的出貨量,光是憑著內造局的那點工匠根本不可能做到!
於是他乾脆說道:“這樣吧,有誰要買的,你先讓他們下訂單吧,有貨了再給他們送去。”
錢弼眯眼一笑:“還是陛下的主意好。”其實他已經這麼幹了,不過做人下屬的總不好表現得比老闆還聰明,所以他不僅提都沒提,還順便拍了高子辛的龍屁。
不過,他這次特意來找高子辛也不單單是為了這事,他頓了頓之後,又說道:“陛下,大梁地方那麼大,單靠內造局的匠人來制墨怕是不夠,這法子,您看是不是賣出去?”
高子辛眯起眼睛,臉上看不出喜怒:“賣?”
錢弼見高子辛這副模樣,突然就忐忑,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高子辛微微一笑:“你放出訊息,這個月底多寶樓會拍賣一些特別的寶貝。”說話間,他隨手拿起一本書,刷刷刷地抄了十頁。
然後他直接讓歡喜把抄好的紙交給錢弼,對滿臉不解的錢弼說道:“你待會兒就拿著這個去找李英,讓他命人趕製成活字,排版好後,放在多寶樓拍賣。另外再讓他給你十套上好的油墨,同樣放在多寶樓拍賣。每套活字和油墨都附一份活字印刷或是石油制墨的說明。”
錢弼看著手裡那一疊草書,頓時被高子辛佩服得五體投地,特別出自肺腑地說道:“陛下,您可真是太英明瞭!”您這撈錢手段可真是越來越高了!
單純的活字或許對那些商賈沒什麼吸引力,可這字若是當今天子親筆,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偏偏高子辛更絕的是,他還故意寫的是草書,跟平時批閱奏摺的筆體完全不同,就算賣出去也不擔心有人拿來做什麼!
這手段,這心計,錢弼簡直不服都不行!他突然覺得,自己那點兒手段算得了什麼奸商啊?虧得外面那些人還老是暗地裡編排他,說他奸猾狡詐,他簡直冤死了!
跟高子辛比起來,他那點兒手段簡直就不夠看!
不過他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陛下把這法子賣給他們,就不怕他們透露出去?”
高子辛挑眉,看著錢弼的目光突然帶了點鄙視,就跟看傻子似的,他理直氣壯地說道:“反正朕也是決定把這兩種方法昭告天下的,就算他們說出去又怎樣?有什麼好怕的?”
錢弼一聽這話,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他神情複雜地看著高子辛,特別想問他——您都要昭告天下,還不忘宰那些商賈一頓,您也太狠了吧!
他雖然沒說,高子辛還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忍不住笑起來:“只要你傳出訊息,這個月底的拍賣品是朕親自手書,你以為那些商賈能搶得到?朕這次要宰的可不是他們。”
咦?錢弼愕然地看著高子辛,愣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了。
京城權貴雲集,若是訊息傳出去,那些達官顯貴就是砸破了頭也要把東西給買下來,不然要是東西被那些商賈給買去了,他們的面子往哪裡擱?
錢弼一猜明白其中緣由,頓時忍不住對那些達官顯貴們心生同情了。被這位雁過拔毛的鐵公雞給盯上,就算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不過,他一想到宰的是那幫達官顯貴,突然就同情不起來了。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些人從國庫裡撈了多少銀子!
去了心病,他也就不再久留了,直接辭別了高子辛,帶著東西去見李英了。
他走後,高子辛重新看著紙上那個畫歪了的老烏龜,猶豫了片刻,乾脆補了幾筆,直接把那一道不和諧的墨跡給掩蓋了下來。
只是看著完成的畫作,高子辛突然覺得有些想賀氏和太平了。
他這次藉著水壩的事情回到宮裡,因為事務繁多,要忙著招攬人才,所以他沒再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