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你早時收降黃巾,做了‘匈奴體徵者斬’的荒唐事?”
軍帳之中,劉滄感覺跟皇甫嵩說話不在一個頻道上,而皇甫嵩片刻再問,更讓劉滄有些摸不著頭腦。
“回將軍,卻有此事。”劉滄納悶,不知道皇甫嵩問這事是因公還是為私,以將軍稱之,琢磨皇甫嵩這是要教訓他?
“哼,你可知匈奴入漢乃大漢國策,你這般作為,與國,與你自身都沒半分好處,手段粗鄙暴戾,小小年紀,何故如此仇視匈奴?”皇甫嵩冷哼,劉滄眉頭逐漸皺起。
這皇甫嵩也是,自己打了大半輩子蠻夷,沒事就滿世界去揀狗頭金,也好意思說咱暴戾?
劉滄心中撇嘴,面上多少帶出些不服,不過到底還是照實回答了皇甫嵩的問題。
關於匈奴習俗心性,關於自己對匈奴的看法等等,劉滄簡單訴說,皇甫嵩聽的意外認真。
隨著劉滄講完,皇甫嵩看向劉滄的眼神頗有幾分複雜。
“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哼,杞人憂天,我大漢人文豈是粗鄙蠻夷文化可侵?”皇甫嵩再度指責,劉滄沉默不語。
如今這票漢人驕傲的一逼,以己度人,尤其是皇甫嵩這類高層,他們早就習慣了漢人文化習俗,並將其認知為更容易被人們接受發揚。
他們對於匈奴那套簡單直白的搶掠欺壓根本就看不上,本能便將其視做後患無窮的低劣,也認為根本不可能被漢人廣泛認同。
這方面劉滄也沒準備跟他們爭辯,認知不同,沒的爭辯,論起來就是雞同鴨講,乾脆垂頭等待皇甫嵩訓斥一番得了。
“叔父教訓的是。”劉滄低眉順眼,叔父都叫了,您就少說兩句吧。
“呵,臭小子還給老夫抖起心眼了,抬起頭來,老夫問你,就你那殺俘之說,除了惹惱他人,又能有何意義?”
“有漢以來,最早融入大漢的匈奴,數百年的繁衍生息,早就與漢無異,你且看那長水營中,均是有匈奴體徵者麼?”皇甫嵩對劉滄質問。
“叔父教訓的是。”劉滄繼續稱是。
皇甫嵩說的也沒錯,匈奴掠奪壓榨的方式註定他們中的少數人能快速積累財富,別說體徵,西漢時的不少豪族大族便是匈奴衍化,納娶漢人婆娘也不稀奇。
十幾,甚至幾十代的繁衍,不少人從體徵上根本已經難以分辨蠻漢。
不過劉滄知道這點,但也沒打算管那麼多,反正都是黃巾反賊,殺了也就殺了。
“以後莫要這般妄為,當今天下,沒有什麼匈奴遺族,入我漢籍,遵我漢律,便是我大漢臣民,你可知曉?”皇甫嵩教導道。
“叔父教訓的是。”劉滄本分回應,眼珠亂轉。
劉滄琢磨要不別跟皇甫嵩混了,去朱儁那邊得了,聽說那邊攻城難下,去那邊攻個宛城,戰功應該同樣不少。
“嘭!”劉滄胡思亂想,一時不察,屁股被皇甫嵩踹了一腳,結果他腳下生根,眼看劉滄晃都沒晃,皇甫嵩意外之下頗有再踹一腳的衝動。
“嘿,混小子,居然敢搪塞老夫?莫想著去朱公偉那邊,那邊容不下你。”再踹了劉滄一腳,皇甫嵩笑罵。
這幫老東西眼可真毒啊?劉滄心中不滿,踹屁股,也不疼,劉滄懶的跟老傢伙計較,回頭拉他崽一同操練習武。
“怎就容不下某,聽聞朱將軍宛城受挫,某自去助他破城,有何不可?”劉滄反駁。
“自作聰明,朱公偉最善鎮壓叛亂,交州之地都治得,還會受制宛城?”皇甫嵩不屑撇了劉滄一眼。
“可。。。”聽皇甫嵩這麼一說,劉滄錯愕,之後再想質疑,卻被皇甫嵩打斷。
“朱儁出身荊揚,如今袁氏如日中天,朝臣多用北方之人。”皇甫嵩淡然輕聲,莫名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