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局勢難定,這些地方能夠收留的流亡青壯也十分有限。
而大部分村莊更是對難民嚴防驅逐,近年雜稅苛刻,他們自身難保,同時不少村莊也在冒著寒冷將村莊向塢堡樣式改建,以防那些隨時都有可能化匪掠奪的難民。
逗留冀州者有,返鄉迴歸者也有。
一路行出數日,就劉滄所見,如今餓死之人不多,並沒太平道傳的那麼誇張,但凍死凍傷者倒是不時總能看見。
賣妻賣女者眾多,但能夠賣出的卻非常了了,世家有鄉人相隨,而後世所謂的世家豪強廣招農奴兼併土地之類基本等於笑話。
村中墾荒都要入籍開墾,以保庶民之身,墾出土地便是你的,予村中納糧納稅便可。
其原因?農奴那翻倍的人頭稅,包括那些以個人為單位的役稅訾稅之類,那些足以讓世家豪族望而卻步的雜稅,他們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段收斂太多人口。
一路所見,劉滄從初時的不適到之後的麻木,陸續遇到幾波劫路搶車的盜匪,別說劉滄,隨行那二十名護衛手上都均已沾染了人命。
求助者眾,乞討者了了,蒼涼大地上不時可見救助難民的太平教徒應該算是亮點,一些側重畜牧養殖的村莊附近總會有他們的聚集。
但劉滄同樣也發現,那些太平教徒隊伍逐漸擴大之時,原本那柔聲與傷感的整體氛圍中,也開始出現了一絲絲兇悍與紀律的呵斥。
“一個難熬的冬天啊。”再次與一隊拉著糧草的太平教徒擦身而過,劉滄單手按住身旁的配劍,輕聲嘟囔。
皮裘裹身,劉滄坐在蔡邕馬車車伕的位置,身旁趴著已經懷了小狗的大丫,遙望太平教徒來時方向。
那裡有一處破敗的簡陋塢堡,遠遠看去,明顯是一處廢棄之地。
“劉元,帶兄弟快走兩步,咱們去那裡過夜。”劉滄招呼車架旁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
“喏!”青年應道,叫上一人,快馬先行,奔塢堡而去,而他們的前面,好漢更是已經竄出老遠。
如今這些一同出村的青壯對劉滄頗為敬畏,他們親眼看著劉滄將三十多名手持竹槍木棒的‘匪徒’盞茶功夫斬殺殆盡。
只因為那些匪徒中有兩人持有短弓。
那是這些青壯第一次見到這般殺人,也讓他們非常不適。
而其後的旅途中,在劉滄先後救下兩名被拖下馬匹,差點瞬間被他們認為的難民殺死的青壯後,這些青壯的心態徹底發生了改變。
原本被扔在板車上,讓人感覺冰涼不適的筒甲穿在了身上,讓人難耐的笨重石盔套在了皮帽之外。
刀出刃,槍染血,一行青壯,裝備依舊簡陋,卻在這災荒之年,正式完成了他們農人向曲部的蛻變過程。
“汪,汪~!”先行竄出的好漢在遠處廢墟處吠叫,輕快的吠叫表示附近沒人。
金子在這片佔地五畝左右的塢堡上空盤旋。
兩名騎手先行進入破敗的塢堡,再次確認無人,朝劉滄這邊高聲吆喝。
從一處明顯被暴力砸開的土牆進入塢堡,塢堡內三縱單層的土房大多已經損毀倒塌,被馬匹踩踏過的積雪下能看到血漬的殘留。
一處建造不久,發生過戰鬥狹小塢堡,為何戰鬥,有無死亡,一切都不得而知。
在相對完好的主堂前停下馬車,後面的馬車剛一停下,數只狼獾從蔡琰與張繡娘兩人的車架中竄出,嘰嘰喳喳的在雪地中翻滾打鬧。
扶蔡邕下車,蔡琰與張繡娘一人懷裡抱著一隻狼獾也從另一架車中鑽出。
冬天抱著狼獾挺暖和,不過見它們掙扎扭動,兩女將它們放下,隨後兩隻狼獾加入了同類的打鬧當中。
好漢跟大丫都有巡山的習慣,如同巡視領地一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