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竄家門鑰匙,褲腰上別個花仙子的小手帕,手帕一丟就挨她媽的打,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的在我家窗戶下喊我。唯一可取的就是一對黑黝黝的麻花辮。
當然,我也得說句實話,當年我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頭的鳥窩發,從來不穿裙子,在12歲之前,我都不承認自己是個女生。
好笑嗎?先收斂下,聽我說下去。
我住南樓,姍姍住東樓,別看同一的大院,差別可是能看得出來,雖然我有空也會問我家的阿姨:“為什麼同個大院,姍姍住的樓如此的破?”阿姨的話我聽不懂,但她的笑讓我極其的不舒服。
我想我和姍姍唯一相同的是,我們都是單親家庭,都只有母親,都是很繁忙的母親,我的媽媽每日全中國的飛來飛去開研討會,她的媽媽每天沒日沒夜在工廠加班。
在16歲之前,我從來都不相信有什麼事,是可以把我和姍姍分開的,我們住同一個院子,在同一個班,每天一起上學,一起下學。
除了……同桌不同,我的同桌是個孱弱的小矮子,鼻涕比姍姍拖得還長,我常和姍姍說:“你有個伴了!”
珊珊的同桌是個小胖子,圓圓的臉,和大包子一樣,我討厭他,不是因為他長得醜,雖然我承認他長得醜,但他就是醜也不具備偷姍姍橡皮的權利,肢解姍姍鉛筆的權利。我知道姍姍丟了東西回家都會給她媽媽打得很慘,我在東樓都能聽到她的哭聲。
直到,有一天,我看見小胖子用圓規頭偷偷戳姍姍的膀子,我徹底的爆發!
雖然我沒法肢解小胖子,但我卻有辦法肢解他的書包!!
當我率領姍姍在小胖子的面前,把他書包裡的東西全從頂樓倒下去,再把他的書包丟進臭水溝時,我徹底出了那口惡氣,牽著姍姍都著的小手離開。
小學的生活是平靜的,雖然我偶爾和群小男生打架打的鼻青臉腫,最後老孃我的名聲終於揚名整個學區。好吧,我承認,我從小就是個不得安生的主。
初中時按學區入學,很榮幸的,我還是和姍姍一班,基本上初中和小學沒什麼區別,姍姍依舊黏著我,一起吃午飯,一起上廁所。
有時,我家的阿姨會只顧著打電話,不把午餐送到學校來,我就會餓肚子,姍姍會把她的午餐分我吃,所謂的分我吃,就是我吃排骨,她吃蔬菜和米飯,雖然她媽媽的手藝不是很好,排骨大多時候是骨大於肉,但我依然吃得很香。很久後,我依然會想念這樣一道很鹹的紅燒排骨。
熊曉苗,在吃上面,我們是同種人!貪吃啊!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和姍姍會有不可調解的矛盾。
初中原來和小學是又區別的,我像個野丫頭一樣惹是生非時,姍姍卻開始拿著本我不懂啥意思的小說,開始傷春悲秋。那段時候,我常笑她,她開始是不反駁的,直到有一日,她對我說:“葉,你該安靜一下了!”
當然那時,我依然是用嗤之以鼻的態度來掩飾我的無措的,
直到有一日,姍姍的旁邊,也出現了一票子傷春悲秋的份子,她們說的話,我聽不懂,她們看的小說,我覺得好笑,誰愛上誰了,誰要自殺了,感傷青春了,這不是傻嗎?
我看著姍姍和我的距離越來越大,我想起兒時在我家樓下哭泣的鼻涕蟲,突然有無法宣洩的怨氣。
與女生關係的疏離,必然造成和男生的走近,加上我葉子天生就是好事的,玩遊戲,打架,翹課,不在話下,成績一落千丈。
在老師準備聯絡我媽的時候,是姍姍先找到的我,她對我說:“葉,你回來吧,別這樣了!”
我生氣:“你不是有其它好朋友了嗎?有人帶你玩了啊!”
姍姍想不到我會說這個,急忙說:“我不和她們玩了,不和A玩了,不和B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