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此事,且莫叫響昭師兄知道。”
郭嘉點點頭,“嘉自有分寸。”
——也難怪天性正直的師伯不願再同師父見面,就是自己,一時間也難接受自己的師父的所作所為。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郭嘉和孟小滿都不清楚。那便是郭嘉的身體狀況,雖然當年確實好轉不少,但延壽十年云云,卻是誇大其詞。華佗為郭嘉診脈,便已察覺出弟弟當年撒下彌天大謊,他雖不拆穿,心裡卻覺失望已極,這才不願兄弟再見。
孟小滿甫知關於恩師的這些真相,心情自然低落。華佗當晚來給郭嘉施針,見了孟小滿的模樣,也不拆穿,只在心裡暗自嘆息不提。
偏偏典韋和趙雲從客棧取了行李又打聽了確切訊息回來,臉色竟也十分難看。
“主公……”趙雲少見的一臉愁容,見了孟小滿,看看在場的華佗,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出了什麼事?”見兩人神色有異,孟小滿心下一沉,忙道:“神醫正為奉孝治病,爾等但說無妨。”
典韋和趙雲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還是趙雲硬著頭皮道:“近日下邳為何戒備森嚴,雲同響昭兄方才已經打探明白。據說下邳城這般戒備,是因為……兗州曹軍已下戰書,正欲兵攻打徐州。”
“什麼?”孟小滿嚇了一跳,“誰?誰要攻打徐州?”
“兗州曹軍。”趙雲只得又重複一遍。
當日陶謙驟然吐血病倒,可嚇壞了陳登並徐州眾人,急忙尋醫問藥,為陶謙治病。陶謙雖有兩子,但皆庸碌之才,不堪大用,整個徐州亂作一團,雖然曹豹、糜竺等人嚴令不得將戰術之事外洩,但兗州兵要打過來的訊息還是漸漸在下邳街頭巷尾傳開。偏偏曹豹最近又加強了下邳的戒備,更叫這訊息增添了不少可信度。
典韋在一旁有些忿忿道:“主公,想是因那日我等突圍落水,夏侯妙才尋不到主公的蹤跡,才以為主公已給奸人害死了。他回到昌邑之後,就同眾人一起,奉大公子為主,如今正打點兵馬,欲踏平徐州,為主公、老太爺及一干族人報仇!”
在典韋看來,不等尋到屍就另奉新主,這般做法實在不太地道。
孟小滿被這接二連三的事情驚得不知該作何反應,一時間竟有些茫然起來。
當初,她來保護曹操,是奉了師命。可如今卻現師父所作所為令她也覺難以認同。而後,她冒充曹操,一方面是為了保住性命,一方面也是為了支撐曹家家業,等待曹昂長成。可如今,沒了她孟小滿,有夏侯兄弟、曹家兄弟並餘下兗州一干文武從旁協助,似乎曹昂已能穩坐曹軍。
這些日子,她心心念念,拼了命做的事情,彷彿一瞬間便成了鏡中花、水中月,毫無半分意義,只叫她覺得全身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半晌,終於徐徐吐出,低聲呢喃自語道:“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若是曹昂已能掌握情勢,自己倒不如就藉機詐死,恢復本來面目。到那時候,便不需再擔驚受怕,想著身份可能被人拆穿,也不需整日愁煩糧草軍資,陰謀算計。只做個尋常女子,嫁人生子,整日擔水種菜,漿洗縫補,雖然辛苦,卻無需勞神。如此逍遙自在,豈不是勝過如今這般提心吊膽的日子?
“主公,兗州如今貿然出兵,實在不是好事。主公如今安然無恙,此戰理由便站不住腳。”孟小滿正神思不屬,趙雲卻突然開口道:“況且主公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