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免太低估了作為他們敵手的山東士族。在大鄭這塊土壤上,帝王的權威與士族的利益都是至高無上的、決不可冒犯的。它們纏繞在一起形成了似乎永遠也顛覆不了的傳統。以一己之力與這種傳統相對抗,是絕對不會有好結果的。所以,僵持了七個月後,宣華皇帝終究不能不頒下詔命,令狄桂華出擊。而狄桂華也終究不得不遵旨而行,出兵平寇。
皇帝和狄桂華的計較自然是黯然收場了,而那些吃了頗多苦頭的山東士族們,卻也不一定便願意就此善罷甘休。或許他們還沒有辦法和皇帝作對,但很明顯,他們絕不打算放過直接披掛上陣的狄桂華。
狄桂華名震天下威望甚重,不是想殺就殺得了的。所以,做一點小小的手腳,讓她因戰敗而死,可謂上策。狄桂華平生攻無不取,戰無不勝,從未有過敗績,怎麼能讓他戰敗呢?什麼樣的流寇有這等本事呢?說不得只好幫他們一幫。
讓我們來想象一下——作為根深葉茂,且有協助武威軍平寇之責的山東士族們來說,得知狄桂華的作戰計劃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而勾結流寇——尤其是已經被逼入死地的流寇——似乎更沒有什麼困難。士族所要的是殺死狄桂華洩憤並將流寇趕出山東,而流寇所要的是突出包圍保住性命,那麼只要流寇允諾不再為禍齊魯士族,士族與流寇也就可以毫無障礙地勾結在一起了。
從祈、沭河谷之戰的情況看,應該是士族以計策調開了合圍的一路人馬,再將這一訊息和狄桂華的詳細方略傳給匪寇,使匪寇可以輕易突圍。並且他們一定事先在青口布下了決堤之人,待匪寇剛一突圍,便行決堤,既令武威軍慘敗,又可將責任推到流寇身上。接下來就是朝堂上的爭鬥了,詳細情形如何,外人不得而知。看起來彷彿是皇帝最終也保不住狄桂華的性命罷了。
“這些事情,就算旁人不清楚,身在局中的林天笑也一定不久就想通了,所以他才憤而作了流寇,專門去和害死狄桂華的山東貴族和極沒有擔當的朝廷作對!”陸子周以一句微微地嘆息結束了他長篇大論的推斷臆想,將趴在几案上直打瞌睡的趙瑟拎了過來(我估摸著大家也正打瞌睡),捧著她一頓一頓的頭說道:“我說完了,現在該你講了。”
趙瑟晃動著昏昏欲睡的臻首,勉強睜開眼睛,嘟著嘴巴說了一句“你把我要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便順勢把頭靠在陸子周的肩上,接著打她的盹兒。
也難怪趙瑟犯困。趕了一天的路,又抓了半夜的賊,她早就累了。只不過想著以前都是陸子周指點她,這回終於她也能指點陸子周了,心中大是得意,故而才精神百倍。可後來陸子周林林總總地說了一氣,雖然紛亂繁雜,繞得人頭暈,但趙瑟卻知道他實際都猜對了,心中頓時大是無趣,連唯一樁陸子周不知曉的事她也懶得說了。她眼看著自己滿腔的“聰明才智”遇見了陸子周,就好似烈火遇見了大水,總也沒有施展的餘地,便什麼精神頭兒也沒有了。如此,趙瑟不打瞌睡還能幹什麼,難道厚著臉皮高呼“既生瑜,何生亮”嗎?
陸子周卻是不能讓趙瑟就這樣言而無信地睡了,拉起趙瑟靠在他肩上的頭,輕輕搖了幾搖,說道:“乖瑟兒,你說完再睡。”
趙瑟被陸子周搖得大不樂意,一時脾氣上來,使勁隔開了陸子周的手,自己倒頭躺在榻上,閉著眼睛念道:“我要睡了。”
於是;陸子周也就只好來個“非常之時,非常之事”了。
他抱了趙瑟在懷裡,毫不猶豫地將手探進趙瑟的寢袍,上下摸索起來。趙瑟迷迷糊糊地感覺到陸子周伸了不知道是食指還是中指進去,心中不由一緊,便清醒了幾分。手指在裡面遊動起來,間或在內壁上輕敲幾下,趙瑟方才漸漸放鬆了心情,伸手抱住陸子周的腰。片刻之後,趙瑟有了點感覺,便扣著陸子周的腰要求換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