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方將桑龍姑勸下,怒氣暫消。當下,桑龍姑恨恨道:“死罪可恕,活罪難饒,也罷,這賤人既恁地可惡,讓我想個法兒,折磨她個夠!”
南星元這才放心,不好再作庇護,袖手一旁站著,桑龍姑俯下身去,蹲在史三娘面前,但見她十指如鉤,先在史三娘兩邊的琵琶骨一捏,勒的一響,史三孃的琵琶骨登時變成粉碎。一捏過後,桑龍姑意猶未盡,再在史三孃的手腳兩脈,那接駁筋脈之處,連捏幾下,已然把史三孃的手筋腳筋,全給毀斷,故方洪後來在一線天深淵裡所見的史三娘,四肢軟垂,不能運用,就是這個緣故。要知練武的人,最忌琵琶骨給人毀斷,如毀斷則武功盡失,人也殘廢,何況手腳筋脈盡斷,再強武功,也無能施為了,桑龍姑為人歹毒,竟一至於斯。
南星元旁立觀看,也自黯然傷神,從這時起,就對桑龍姑已存厭惡之意。
桑龍姑把史三娘弄成殘廢,尖嘯一聲,得意之至,才將史三孃的暈穴解開,不解開猶可,一經解開即痛苦萬狀,但見史三娘輾轉當地,如同萬蛇噬心,全身脈絡疼痛無比,霎時又暈過去,看得桑龍姑心花怒放,戟指聲聲大罵賤人。
史三娘醒來時,已然見腰間拴著一條巨鏈,鏈長可達十丈,身處一個黑漆漆的深淵裡,深淵之中,微露一線曙光,仰首望去,只見淵之兩旁,峭壁陡立,高插入雲,怎瞧也瞧不清,這所在正是一線天,方洪救母,苗金鳳給赤煉人魔囚禁之地。
史三娘強忍痛楚,用口試咬身上巨鏈一下,但覺此物非金非鐵,堅韌異常,正是桑龍姑所煉,預備用來作邪門武器,將來給她的兒女使用的五金之英,不禁又是一陣失望。
此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無可奈何,只好忍著酸楚,偷生下去,史三娘氣功已有火候,天天運氣療傷,過得幾天,殘廢雖未能療好,但痛楚已止,心中反而安定下來,幸虧練這混元一氣功不比凡常武技,人雖殘缺,只要丹田內腑不傷,仍可照練無礙,這麼竟造成了史三娘後來那絕頂氣功,成為武林罕見高手。
史三娘洞中無歲月,外邊光景,一概不知,但覺一寒一熱,瞬即已過五個寒暑,心中計算,交給單嬋手裡的孩子,今年也該六歲了。此時史三娘氣功已達登峰之路,她正在練混元一氣功之最高境界,三昧真火,在真火未成之前,先得練出真煙來,三昧真煙雖不及三昧真火之厲害,在這時,世上任何高手,恐也非其敵,只為身上所拴那五金之英煉成的巨鏈,非利器所可鑿開,若非把真火煉成,豈非被囚終世,但這真火也非朝夕所能致之事,非整整二十個年頭,不能成功!
這一天,史三娘依時練功之後,枯坐洞中,思潮起伏,她的氣功大有進境,但她的脾氣也跟氣功一般,越來越乖僻,竟是有點不近人性的田地。猛可裡,忽見洞外人影一閃,史三娘此時性情,已恨極人類,特別恨男人,乍見人影,只見她身軀陡然疾射,譁喇喇的一聲響,人已射到洞外,但見身前一聲哀鳴,一個細瘦苗條的怪人,一身道裝,兩眼火紅,露在兩袖之手,更紅的發赤。
史三娘怒火驟發,鐵鏈譁喇喇便向那怪人掃去,如給掃中,非當場斃命不可,奇怪史三娘鐵鏈剛到那人腰際,倏地疾退,一收一發,快捷絕倫,看得那怪人目瞪口呆,怔怔地說不出話來,要知氣功練到爐火純青的人,以意克敵,擊無不中,要收要發,任憑意之,倒非難事。史三娘揚鏈將到之際,才瞧清那怪人渾身鮮血,倒在地上喘氣,要知史三娘此時脾氣雖然乖戾,因為自己歷盡萬劫,見了身受重傷之人,頓生狐死兔悲之念,不管好人壞人,總下不得手。
第二十九回:初露鋒芒
史三娘倏退之後,怪叫一聲,這一叫,洞中彷如起了焦雷,直如山嶽震撼,那臥地怪人又咽了口涼氣,更發出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