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啊。」
季覺疑惑的嘆息,低頭,看了一眼遍佈血腥的雙手,滿懷疑惑:「你害怕一個救不了你的主祭,難道就不害怕我嗎?」
他好奇的問:「難道是因為我看上去比你們主祭更善良一些?」
「他丶他……我……我……」
孔葉白的表情抽搐,涕淚橫流,無可奈何的張嘴,展示著那個烙印在上顎之上的徽記,那是心樞所上的鎖。
一旦涉及根本關隘的訊息,別說張嘴,就連這樣的想法都無法產生。
倘若強行撬開,恐怕直接就變成白痴了。
「嘖……」
季覺的神情越發陰沉——擱這兒跟你餘燼大爹玩拘束py呢?問過我萬能的非攻了嗎?
可就在沉吟之中,門外卻傳來了異響,令季覺的神情彷彿錯愕一瞬。
旋即,越發陰沉。
只是揮手,便解開了孔葉白身上的鐐銬,再然後,就強行給他披上了白大褂,將躍躍欲試的飢渴鬼胎塞進了他懷裡:
「患者向醫生出手是不受限制的,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心裡有數。」
話音未落,推門的聲音響起。
再然後,那一隙之後,顯現出一張遍佈縫合痕跡的笑臉,遍佈血絲的漆黑眼瞳從室內掃過:「這麼晚了,不休息,吵吵鬧鬧做什麼呢?
嗯?他怎麼在這裡?
孔葉白的心臟狂跳,此刻看著往日那一張猙獰冷酷的表情時,便全無了恐懼,反而有彷彿見了親人一般,幾乎快要熱淚盈眶:
「我……我……」
「哦,他來幫忙的。」季覺搶斷了他的話,回頭,向著他微微一笑:「怕我們沒有照顧嬰幼兒的經驗,熱心助力,是吧?」
在他懷裡,嬰兒恰到好處的爬到了他的脖子上,鋒銳的大嘴掛在了脖子前面,躍躍欲試。
令他的眼淚真的快掉下來了。
「是……是這樣的……」
「同事相親相愛,真好啊,真好啊。」
錢主任拍手讚歎,旋即吩咐道:「不過,不要耽擱正事,該查房了。」
「這會兒?」季覺遲疑。
「是的,病患不等人,就現在吧。」
錢主任斷然的點頭,不允許絲毫的遲滯和藉口。
孔葉白頓時僵硬的低下頭,掩飾著狂喜的神情,只看到季覺冷冷的回頭看了自己一眼,示意他乖乖等著,之後,便站起身來。
「……好的。」
他跟著錢主任一同,推門而去。
漫長的死寂裡,整個辦公室裡,居然就只剩下孔葉白一個人,還有一隻滿地亂爬的鬼胎怪物……
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左顧右盼,生怕這是什麼陷阱。
可體內傳來的陣陣劇痛和焦慮,已經無法再忍耐下去了,下意識的就想要起身,靠近大門。但還沒有走進,就看到鬼胎猛然警覺,詭異的笑容和猙獰面孔向著他看了過來。
令他心中一陣冰冷。
此刻的他失去了矩陣和賜福的感應,也沒有靈質催動能力,根本不是這一隻怪物的對手。可在昏沉之中,他心思電轉,卻忽然想起這鬼東西啃噬自己隊友屍骨時候的貪婪來。
回頭,看向手術工具車的時候,表情抽搐了一下,再一下。
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從裡面,抽出了一把斷骨的鋸子。
咬牙。
「……」
他的神情先是扭曲,又是痙攣,幾乎無法剋制慘叫,但還殘留在體內的麻藥卻一定程度的麻痺了痛覺,到最後,他的面孔徹底失去血色,一片慘白。
半截胳膊,就已經掉在了桌子上。
就這樣,試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