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燈光,蘇暖玉認出來了,那是北安公主秦柔。她也來看花燈?
若真是秦柔的話,能讓她這麼溫柔地商量著說話的人――
方鎮欽!
蘇暖玉不由得轉眸去看站在她身旁的人。只見他戴一頂貂蟬帽,項帶八寶如意金剛圈,遍身綺羅,好一派風流瀟灑人物!而這個人,她曾經相許終生的人,就站在她身旁,她竟然不知道!
此時方鎮欽正含笑看著秦柔,無限寵愛般地說道:“只要是你喜歡的,便買下吧!”
“嗯!”秦柔臉上充滿喜悅,重重地點了點頭,脈脈含情地看著方鎮欽,笑若春花。蘇暖玉覺得那樣的笑臉無比刺眼,令她無比嫉妒。
“喂,那個是我們先看到的!”此時胡少澤已經擠了過來,伸出手一把握住花燈的把柄,毫不退讓地直視著方鎮欽。
“大膽!哪裡還來的無知刁民?!”秦柔臉上驟然結冰,嬌斥一聲。
“公主恕罪!”胡少澤仍是嬉皮笑臉的語調:“小民只是心想,公主什麼燈沒見過啊,想來這盞花燈公主也是瞧不上 的,不如就讓給小民了吧!”
“咦,你到底是什麼人?!”秦柔微感吃驚,既知她是公主身份,卻還敢如此討價還價,想來定不是尋常百姓了。
方鎮欽也是驚疑一番,此時早已是出手如電,一把將胡少澤臉上的面具扯了下來。看到是他,方鎮欽瞭然地笑了:“我就猜到是你!咦,你的鼻子怎麼了?”
“沒什麼,嘿嘿。”胡少澤摸了摸鼻子,重新把面具戴上了。“公主和駙馬爺可真是恩愛呀,羨慕死我了都!”
方鎮欽聞言臉上漾開一抹溫柔之笑,笑的時候似乎還略帶深情地瞅著秦柔。蘇暖玉心裡頓時一緊,忙伸手抓住了胸前的衣服。
記得曾經有一闋詞裡有一句:“不見舊時人,淚滿春衫袖”,跟她目前的心境很像,不過她卻更深了一層。她是――見著舊時人,更把心傷透。
鎮欽,如今,你不但身是她的人,亦連心都給了她了麼?
是,當初是她曾告訴他,要他對秦柔一心一意的。可是為什麼,如今她親眼看見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卻又如此的痛楚苦澀呢?
秦柔也已經看到了胡少澤的狼狽樣,以袖掩面,吃吃地笑了起來。方鎮欽猜想這傢伙定是又調戲哪家的姑娘被修理了,於是不由自主地轉身看了一眼那個戴面具的女子。
面具之下,一雙眸子已是盈盈蓄淚,竟然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方鎮欽渾身一震,那是那是
方鎮欽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彷彿喉頭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一樣,難過無比。
“怎麼樣,公主,這燈就賞了小民吧?”那邊廂,胡少澤仍在跟秦柔磨嘴皮子。
“都說胡侍郎是個情種,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秦柔打趣著說道。“既是送給你的心上人,本宮有成人之美,就賞了你吧!”
“公主厚恩,小民真是感激不盡!”胡少澤小心翼翼地取了花燈,誇張地向秦柔道了謝。拿著燈,獻寶似地靠近了那戴面具的女子,興奮無比地嚷道:“暖玉,這盞燈送給你好不好?”
豈料那女子卻壓根不領情,轉身飛奔而去。胡少澤慌了,驚叫道:“暖玉,你去哪裡?等等我!花燈!花燈”隨之沒入了洶湧的人潮之中。
暖玉,真的是你?方鎮欽仍痴呆呆地望著那女子離去的方向,嗒然若失。
秦柔自是也聽到了,此時心裡也在想了:原來那女子竟是蘇暖玉?!真是冤家路窄,怎麼處處都碰到她?好不容易這幾日,駙馬對她態度好轉許多,她還當方鎮欽想通了,已經將前情舊事都一刀兩斷了。沒料想今日與之重逢,他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方鎮欽,你到底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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