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丫害的!”
“嗯?”長孫無極轉頭,在屋子裡找元寶大人,“元寶,我知道你在,鑽出你的耗子洞來,遲了後果你自己承擔。”
孟扶搖撇撇嘴,心想這麼輕描淡寫沒有任何實質性意義的威嚇對那隻老油條耗子有用麼?
結果話音剛落,桌子底下便爬出灰溜溜的元寶大人,孟扶搖張口結舌瞧著,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元寶大人今天穿得撲素,居然是它最憎恨的灰色——它最討厭這種老鼠色。乖乖蹲在長孫無極面前,有氣無力的“吱——”,“吱——”
孟扶搖聽它沒完沒了的“吱——”,貌似說得也太多了點吧?不會又趁機扮委屈訴衷情吧?還有這隻耗子到底說的啥啊?怎麼自己覺得有點心虛呢,再看長孫無極,含笑傾聽,眼神晶亮柔和,那一層笑意淡淡的浮上來,有失而復得的欣喜。
聽完了他淡淡道,“知道錯了?”
元寶大人垂下高貴的頭顱。
“都是你太貪吃的緣故,一旬之內,不許吃零食。”
元寶大人雙爪捂臉,哀痛欲絕。
長孫無極已經順手把它拎到一邊,“去反省,走時候帶上門。”
元寶大人揹著一張紙從窗戶洞裡乖乖爬出去,然後在洞那邊用口水老老實實把窗戶洞給補好。
“嘖嘖,耗子轉性了。”孟扶搖目瞪口呆,“它做了什麼虧心事?”
“它害你流淚。”長孫無極不含任何狎暱意思的將她攬進懷,“所以必須要受到懲罰。”
孟扶搖坦然而舒服的靠在長孫無極肩上,自己覺得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適,心裡有塊一直拎著的地方終於歸位,五臟六髒好像都瞬間被調理妥帖,長孫無極淡淡異香飄過來,她在那樣的香氣裡飄飄欲仙而又眼皮沉重。
聽見長孫無極在她耳側低語,“扶搖,我也是犯錯的人。”
“嗯?”
“我確實沒想到他會對我下殺手,為了殺我竟然不惜放棄姚城,害你險些被逼城門自刎。”長孫無極的語氣難得有了幾分苦澀,孟扶搖飄飄蕩蕩的想,他為什麼苦澀?他為什麼認為德王不會殺他?這兩人不是爭得你死我活了嗎?皇位之爭,踏血前行,誰也不可能對誰手軟,長孫無極這麼個玲瓏剔透人兒,會想不到德王要殺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許許多多的疑問像一團亂麻,繞住了孟扶搖的思緒,她在那團亂麻裡掙扎,卻覺得施展不開,多日來的失眠和疲倦終於在塵埃落定的這一刻向她侵襲而來,她思索著,眼睫卻一點點的垂下來。
墮入黑甜鄉之前,她飄蕩的意識裡隱約聽見長孫無極最後一句話。
“扶搖,這段日子的煎熬擔憂焦灼不安,亦是我受的懲罰。”
……
一線淡黃微光溫和的灑過來,隱約聽見有人低語,“……要不要叫醒她吃點東西?”“……讓她睡吧……”
孟扶搖睜開眼,從舒暢的睡眠中完全醒來。
她躺著不動,對著屋頂綻出一個微笑——哎,長孫無極那壞東西沒被她害死,他回來了。
桌前有人迴轉身來,執著一卷書,風神韶秀的微微朝她笑,道,“睡飽了?”
孟扶搖坐起來,有點茫然的看著透著淡黃曦光的窗紙,道,“我睡了多久啊,怎麼還是早上?”
“這是第二天的早上。”長孫無極吹熄燭火,拉開窗扇,清晨沁涼的風吹進來,吹得他衣襟和烏髮都飄然飛起。
孟扶搖愕然道,“我睡了一天一夜?”她看著長孫無極背影,隱隱覺得他衣袍好像又寬大了些,“你一直沒睡?”
長孫無極含笑回眸,“我想看你睡著了會不會磨牙說夢話流口水。”
“我睡著了會揍人倒是真的。”孟扶搖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