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走動,只是暗處不時有矯健的人影閃動而已。
“淨水廳”裡,已擺起桌酒菜,有松江的鱸魚,洋澄湖的活蟹,定海的對蝦,江南的醋魚……
各時令、各地域的鮮餚突兀一起出現在這張海上小小的圓桌上,只是因為主人家想吃罷了。
桌子上也沒什麼金盃玉盞,只是一些瓷器,只是做工精緻,頗為難見,細看了竟全是漢代未央宮內用品。
這便是一代傳奇大豪的請客酒席,簡單而不失尊重,自成王孫氣派。
白雪嘆了口氣,還好不是什麼海參鮑魚,ru豬烤鴨,否則他看也不看便要轉頭走了,那等暴發戶他實在不想看上一眼。
曹操面南而坐,含笑看著他,而凝色鏡不知何時也已消失了,偌大的一個廳內只有三個人,曹操,白雪和劍奴。
白雪也揮手讓劍奴退下,然後自己坐了下首,也含笑的看著曹操。
燈火撲朔,明廳如晝。
曹操身上衣服穿著面料並非極貴,可剪裁得體,也能很好的掩飾了他已經開始悄悄發福的身子,他的雙手也不似海上討生活的漁夫一般粗短老辣,那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北京四九城裡提籠遛鳥的紈絝少爺。
曹操看了眼在白雪懷裡的暹羅貓,笑笑道:“它的確是很奇特的貓,只是太過好強,從來不肯認為作主,沒曾想倒和你很有緣。”他的聲音柔和而帶著男性的磁性魅力。
白雪寵溺的揉揉小貓腦袋道:“或許這便是緣分吧。”
曹操道:“不錯。”
白雪又道:“我們也算是有緣。”
曹操微偏腦袋,閉目皺眉輕搖食指道:“我們不是有緣,我聽說你到了天涯海角,所以趕緊從三千里外快馬趕回來,又在海上追了一天才見到你……”
“哦?”白雪疑問道:“你找我有事?”
曹操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道:“有事。”
白雪致謝一番,才道:“什麼事?”
“大事。”
大事?什麼樣的大事值得富貴門門主數千裡趕急的追尋於他?
白雪第一次下筷,他夾了一塊醋魚,卻餵給了小貓。
“通常大事都不該找我。”
小貓別過頭,不肯吃。
“那該找誰?”
白雪皺眉想了想,又給它夾了塊鱘肉。
“陽春。”
小貓還是不吃,它似乎不喜歡吃魚肉?
“陽春?”
白雪給它夾了只對蝦?
“不錯,陽春。”
小貓嗅了嗅,厭惡的在白雪的懷裡滾來滾去,折騰不停。
“陽春解決不了這件事情。”
白雪只得做了個請的姿勢,於是小貓自己溜上了桌子開始一碟碟的嗅過去。
“這世上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小貓找了盤綠膳驢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它倒是很懂得吃。
“有。”
白雪斜斜的坐著,左手指著腦袋,玩味的“哦”了一聲。
曹操皺了下眉頭,道:“不是那些玩樂的事情。”
白雪道:“不,春少不過是不玩,他若是要玩,比我瘋狂多了。”
曹操道:“哦?”
白雪坐直身子,示意下自己右手白布護腕,道:“這便是他玩的最過火的一次。”
曹操認同的嘆了口氣道:“好像是的。”
白雪道:“所有有事你應該去找他。”
曹操嘆道:“我們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
白雪點點頭道:“是,多年的朋友,也多年沒見了。”
曹操回憶道:“隆歷二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