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快走的時候撩了撩眼皮,餘光看見了月筱筱腰間吊的牌碟。
應事府。
月筱筱這時“唉”了聲,少年忙收回餘光,繼續垂眸冷坐。
接著,少年聽到女孩兒的聲音:“雖然不知你是怎麼掉進這湖裡的,總歸不會是自己跳的吧?”
“這世上或許真有三千煩惱絲,但你小小年紀,還是得萬事想開些。”
“做我們神仙麼,怎麼也得比他們人間界的凡人做的痛快些。”
“凡事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說是吧?”
片刻後,亭內安靜,唯有火堆燃燒的動靜。
少年抬眸,月筱筱已經騰雲離開了。
少年靜坐原地,往亭外的空中望去,有些出神。
他長這麼大,在九重天這麼久,第一次有誰對他說這些。
萬事想開些?
做神仙痛快些?
凡事都沒什麼大不了?
少年呆坐許久,手伸進外袍摸出一個小藥瓶,低頭垂眸地看了看,眼露痛苦。
他想他要怎麼想開?
他根本尋不著任何活著、在這九重天活下去的意義。
他的生命比這獨薈湖還要清冷死寂。
一株被遺落下來的煦明草靜靜地躺在亭外的臺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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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雲離開的月筱筱這時已經很快把少年拋到了腦後。
她在想一件事。
想她救少年的時候,為什麼控水控得那麼艱難。
她之前一直覺得自己控水的水平還是不錯的。
看來還是得多練再精進啊。
月筱筱摸了摸下巴,暗暗琢磨。
當晚齋堂匯合,一起吃飯,聊起各自白天做了什麼,聽說獨薈湖的情況,又聽說月筱筱在獨薈湖救了一個少年,蓯嫋連聲驚訝,跟著問:“然後呢?”
月筱筱邊吃邊道:“然後我看他醒了,也沒什麼事,就走了啊。”
蓯嫋吃著菜,聊道:“好奇怪,那種地方按理來說都不會有人去,怎麼會有人落水?”
誰知道。
月筱筱聳肩,不甚在意箇中原由。
蓯嫋也很快略過這個話題,道:“聽你這麼說,獨薈湖這種地方就更奇怪了。天界怎麼會有這種地方。”
月筱筱再次聳肩。
聊著聊著,蓯嫋道:“誒,你知道我今天聽說了什麼嗎。”
一臉神秘和八卦。
月筱筱:“什麼?”
蓯嫋低聲掩唇:“之前不是跟你提到過咱們這屆有個山裡出來的‘公主’麼。”
月筱筱:“嗯,她怎麼了。”
蓯嫋:“你知道我們這位新人公主今天干嘛了嗎。”
嗯?
蓯嫋:“她竟然花錢,讓別人幫她完成任務。”
月筱筱挑眉,關注的重點略微偏了些:“還能這樣?”
蓯嫋:“能不能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這麼做了。”
月筱筱點點頭,表示這還挺“厲害”的。
“有錢就是不一樣啊。”
月筱筱這才問到重點:“她都有錢找人幫她做任務了,她來應事府幹嘛?”
蓯嫋聳肩:“誰知道,可能公主殿下在體驗人生吧。”
飯畢,月筱筱又去了練功房。
這次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心有所繫的原因,一進法陣,今日練習的竟然剛好是控重水。
只見圍繞法陣的水流變得足有幾尺寬,水流自動匯聚成一大捧,需要月筱筱想辦法控水,把那一大捧水“抬”起來,越高越好。
月筱筱捏訣施術去“抬”水,起先還好,可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