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像有個什麼活動,他說他得出去,一問又是寧城,我說實在不行你倆聯姻吧,這麼跑來跑去多費勁——”
“當時同行裡有人玩鬧,不讓他走,把他司機堵在路上,還差點把車胎弄爆了。”
“時間延誤一小時,那是我第一次看他發那麼大的火。”
“最後換了輛車走,我這輩子沒見過開那麼快的車。後來才知道,他是去看人比賽。”
“回來一問看到了嗎,他說看到人了,可惜,沒看到跳舞。”
“我知道他有多遺憾,那幾個月,他夢裡都在參加她的芭蕾比賽。”
手指於此刻驟然一停,簡桃驚愕抬起眼來。
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她僵在原地。
穆安如數家珍(),彷彿也想配合著她一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去找那人究竟是誰。
讓謝行川收斂本性,小心翼翼低頭去嗅的人。
“你和謝行川都是文化班吧,”穆安說,“我當時就知道應該是藝術班的女生。”
簡桃難以控制手指微顫,因為賽道不同,藝術班的女生比賽在另一天。
他回寧城那天,比賽的人,只有她。
穆安:“他有個小習慣,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就是他一旦無聊或者思考事情,手指就會無意間疊個東西。我說折星星這麼娘們兒唧唧的事情不像是你會幹的,他說讓我少管,後來我透過觀察得知,那應該是那個女生教他的。”
“也不是五角星,是六芒星,每次他都要糾正我,就像那個姑娘糾正他一樣。”
……
“就像那姑娘半夜間無意發了句想看海,他就能用自己珍貴的,只有三天的假期,坐在海邊給她打電話——電話還不能說是給她打的,得是特別隨便的,好像她就是個湊數的——電話接通了他也不說話,我他媽急死了,我說你這樣人姑娘能聽到海浪聲嗎!?”
“他不說話,我才知道,原來就和那通電話一樣。”
“他喜歡她這件事,是不需要她知道的。”
簡桃手指陷入掌心,畫面一幀一幀地湧入腦海,那些曾經莫名的、無聊的、瑣碎的瞬間,在此刻似乎全都有跡可循,每一秒都是他開了口而她聽不見的迴音。
天台上拿著酒瓶對局的畫面歷歷在目,穆安想,若不是謝行川偶爾酒醉,自己又常偷偷關注,恐怕他連這一星半點也無法窺得,說著說著也覺得心軟,總歸是過去,回憶都顯得可惜。
“很多節日,吃飯時我坐在他對面,看他編輯過很多次訊息,但最後也全都刪了,沒有發出去;寫過很多最後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的信,抬頭也沒有姓名。我遠遠看著,我說你說吧,你可是謝行川,誰會不喜歡謝行川?”
“他說,也是會有人不喜歡謝行川的。”
“他說,告了白,就連朋友也做不了了。”
“或許就那樣,最簡單的關係,也是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換來——”
“他一定想過要告白吧,但是如果結局既定,如果告了白反而會把對方越推越遠,他會忍住的。”
“聖誕節,生日夜,情人節,他都忍住了。”
簡桃控制住鼻尖酸澀,忽而記起高二那年聖誕。
學校不批假,外面賣蘋果的七點就要收攤,而他們八點才下晚自習——
有一茬接一茬的男生為了喜歡的女生翻牆,那會兒的一中還沒翻新,牆面是深紅的石磚,彼時她以為謝行川只是在炫技,站在牆邊看他翻過去,猶豫著要不要等。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是不知道有誰混在人群裡,喊了句簡桃我喜歡你,也不知道是真有那麼多人響應了,還是大家也都在湊熱鬧,此起彼伏的告白聲響起,她頭皮發麻,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