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拿出去!”
靳雷依舊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徑自把飯菜放在桌上。
“我等會兒來收。”他跟著便退了出去。
靳雷後腳才跨出門檻,整扇門便“碰”的一聲被宋青雲用掌風關了起來。
他本來想把那些飯菜一起送出去,可若是打翻了,屋子裡便整天都會有那飯菜的味道。反正靳雷會收回廚房去,所以他便不再理會那擺在桌上的吃食。
但是一抹熟悉的香味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蹙起眉,認出那是曇花的香氣。
曇花?他只知道曇花能入藥,卻不知曇花也能拿來做菜。
因為好奇,所以他在桌邊坐了下來。屋內雖然陰暗,但還是有些微光線透進來,他勉強可以看到桌上那幾道菜,便從氣味去分辨什麼東西是什麼菜。
他知道有蓮藕、有涼拌豆腐、有清蒸魚,但他光從外表看去卻不知道那是什麼魚;好奇心不停作祟,他終於舉筷夾了一塊魚肉送進嘴裡,一入口他便認了出來,是鱸魚。
他每一樣菜都淺嘗一口,每試一種都要研究老半天,將那樣菜的模樣和記憶中的味道結合在一起,最後他才在湯裡找到曇花。這幾樣菜嚐起來清滑爽口、毫不油膩,宋青雲於是吃了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覺中,那飯菜便被他吃得乾乾淨淨。
他有那麼餓嗎?宋青雲瞪著一個個空掉的小碟,突然又回覆早先陰沉的模樣,整個人又縮回陰暗角落的椅子上,看也不看那桌子一眼。
靳雷過了一個時辰後才來收碗盤,當他瞧見空空的碟子時半點反應也無,好象這很正常似的,安靜無聲的將東西收一收又退了出去。直等到出了雲樓,他嘴角才浮現一抹幾乎看不清的笑意。
等在廚房的曉月遠遠看見靳雷,她就站了起來。
“他吃了嗎?”她心急的忙上前問。
靳雷將空空的碗盤拿到她眼前,曉月見著了,眉頭這才舒展開來,鬆了口氣。
“謝謝你。”
曉月搖搖頭輕聲道:“不用謝我,我只是和你一樣關心他而已。”
靳雷微微一笑,“再給三爺一點時間,他會想通的。”“或許吧……”
她嘴裡這樣說,黯淡的雙眼卻不帶希望。
陽光耀眼得刺人,縱使只有幾縷光線透進,宋青雲還是玻�鵒搜郟��瞬幌骯吣茄�拿髁痢�
又是一天的到來,外頭從黑夜的寂靜無聲,漸漸地陸續有蟲鳴鳥叫的聲音傳來;但時辰其實尚早,風雲閣內除了幾名宿衛之外,還沒幾人醒來。
忽然間,他聽見腳步聲,本來以為那人會進來,腳步聲卻在雲樓前停下。
宋青雲在聞到空氣中那股熟悉的藥香味時,全身立即僵住,雙眼眨也不眨的望著門。
過了好一會兒,他仍沒聽見她上樓的聲音,也沒聽見她離開,不禁開始猜測她到底想做什麼?
曉月在外頭望著雲樓的木梯,卻沒有勇氣上樓。她是代替靳雷來送早膳的。
幾天前黃河氾濫成災,靠河岸的村落有不少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一批批的災民湧向長安,官府便派人在城外空地搭起臨時收容所,風雲閣也派人去幫忙,能動用的人手都過去了,當然靳雷也不例外。
所以替宋青雲送飯的人才會變成她,因為留下來的人沒人敢過來自討苦吃。
端著清粥小菜,曉月在樓下站到手中的食物都快涼掉了;她又瞧了雲樓一眼,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舉步上樓。
宋青雲聽到她上樓的聲音,又是一僵。
她又來做什麼?
曉月上了樓又停在門外,深吸了口氣道:“靳大哥去災區幫忙,沒辦法過來。我知道你不想再見到我,我把東西放在門外。”說完她便將食物放在地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