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豪站在那裡,如果說在這一夜裡他愛上了這個女人,那麼肯定是假話。但是,在這一夜裡,他至少看到了一個真實的女人,一個沒有任何物質偏見的不虛偽的女人。這樣的女人難能可貴,他一定要珍惜。
蔣藍扭過頭來,有風吹著她的眼睛。她點了點頭,說:“好吧!我也要學會為自己賭一次。”
這個時候的蔣藍站在步行街的中央,有一種奪目的氣質。她已經不再是感情的奴隸,她把握著自己餘下的生命,這個時候拒絕王豪是絕對不明智的。
蔣藍笑了,她想:“哪怕明天要我去死,可是,今天我還沒有死,我就得為自己爭取一切可以活下去的機會。”
餘瑩聽到這裡,感覺自己渾身都發涼,急得心裡怦怦亂跳。她忙問蔣藍:“結果,那個檢查結果到底是什麼?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和我說?”
“我也是想等結果出來了再告訴你,我就知道你會急。如果著急不能改變現狀的話,為什麼要讓你著急?”蔣藍平靜地說。
餘瑩落淚:“對不起,蔣藍,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我什麼也幫不了你。”
“人生的路,絕大多數都得自己走。別說你不知道,就算是你知道,其實又能幫我什麼?有一些時候,人總得一個人去面對問題,害怕也沒用啊!”
“可是,可是,”餘瑩有一點泣不成聲,“我至少可以在你的身邊,和你一起度過。”
蔣藍伸過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說道:“你以為我們還是那個在校園裡,一不順心就抱在一起哭的青春少女啊?”她笑了,“我們都已經長大了,我們得獨自面對自己的生活,不能時時都想著去別人身上找感情的安慰,不然就會被拖入無窮無盡的痛苦深淵。”
蔣藍喝了一口咖啡,對著餘瑩繼續說道:“你啊你,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外表精明堅強,內心特別的軟弱,依賴心極重。記得你在學校那會兒當上了宣傳部部長,和別系的一個同學吵架,大家都說你特別兇,還給你取了一個綽號叫‘鐵心師太’,你躲在我被子裡哭了半晚上, 委屈得不行了, 用掉了我半卷衛生紙。”
餘瑩隱隱有一點害怕,忙問:“結果到底是什麼?”
蔣藍把包裡的一個診斷書遞過去:“自己看,你又不是醫盲。”
餘瑩忙開啟,看完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臉上還帶著淚珠就把那診斷書給拍過去,打在蔣藍的手上:“差點嚇死我了,幸好是良性的。要不要開刀取出來?”
“還是醫生呢,這麼小有什麼關係嘛,只要定期檢查就好了。”蔣藍把診斷書拿回去了。
“那你還要回青島?”
“我和王豪一起回去。王豪來這裡只是考查一下這邊的房地產市場,他的公司總部在青島。我想和他一起回去後,看看能不能學點什麼,最好也能像你這樣開個診所。”蔣藍淡淡地說。可見王豪和她的關係已經明朗,而且也很穩定。
“那個,你不擔心什麼嗎?”餘瑩指的是她的前夫和她的情人 。
“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把這些都看透了,也看淡了。我現在就想好好做點事業,掙點錢。我問過律師了,孩子的撫養權我還是可以爭過來的,孩子他爸在外面長期有情婦,這就是一個有利的起訴點。如果我的經濟能力完全可供我和孩子生活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辦。”蔣藍說起這些的時候有堅定的目光。她為自己而活的路,才剛剛開始,前面還有很多的路障,但她什麼也不怕,因為她不會再迷失自己,不會再軟弱無依,她擁有了她自己。
蔣藍與餘瑩的訴別,讓餘瑩的心靈受到很強的衝擊。尤其是蔣藍臨走前的問話:“餘瑩,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你愛不愛自己?”
餘瑩回家後躺在床上,抱著已經熟睡的寶寶,心裡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