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的卡茲卡茲聲響起,“初步判斷原因可能出現在邪王石之軒身上。”
顏景白擰眉,還未等他再問什麼,石之軒的聲音忽然響起,讓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剛剛說話的是誰?”
他的聲音驚訝、疑惑、慢慢的不可思議,顏景白幾乎可以猜出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他指尖微顫,牙關緊咬,最終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聲:艹!
“陛下?”
石之軒的聲音有些不安,雖然他儘量控制了,可還是透出了一些,只是顏景白正處於抓狂狀態中沒有聽出來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在朕回答邪王之前,可否請你告訴朕,你是怎麼跑到這個世界來的?朕離開的時候,你究竟做了什麼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石之軒沉默了片刻,然後慢吞吞的說道:“也沒什麼,不過是突然想毀了那個世界而已,然後就去做了,再次醒來便已經在這裡了。”
顏景白沒有說話,低垂的眼中複雜之極,良久良久,他才咒罵一聲:“你這個瘋子!”
對方雖然說得簡單,幾乎是一句話概括,但顏景白不是傻子,他又如何不清楚這人絕對是因為自己才這麼做的。
一直被包裹的密不透風的心在這一刻裂出了一條縫,顏景白不能再騙自己,對方之所以選擇了自己,不過是因為想找個人陪伴而已。
雖然被罵,但石之軒並沒有生氣,他有些遲疑的說道:“你放心,最後關頭我收了大半功力,不會造成太大損壞的。”
顏景白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剛才出聲的是系統,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人物,具體是什麼我也解釋不清。你可以將它看成是鏡中花水中月,無所不在的神明,又或者是虛無縹緲的影子。”
“你會不斷的在別人身上死而復生,就是因為它?”石之軒到底是個聰明人,說出來的話幾乎是一針見血。
顏景白並沒有否認,對方已經知道了系統的存在,再想否認沒有任何意義。
他點頭道:“是的,一個世界結束去往下一個世界,就像是居無定所的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也不知道下一個落腳處在哪裡。”
這樣的生活好像永遠沒有盡頭,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如果不是他的心足夠強大,就算是不發瘋,性格也要變得扭曲了。
“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呢?”石之軒低喃,低沉的聲音就響在他體內,連靈魂都酥麻起來。
顏景白頓了頓,臉上神情有片刻的迷茫,“我忘記了。”
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的他連自己最初的面貌都已經模糊不清。
兩人極有默契的沉默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陸秀夫忽然向他這邊走來,在離他半步距離的時候撩衣下跪,小聲說道:“臣無能,讓官家受此奇恥大辱,臣罪該萬死!”
顏景白目光一閃,剛剛的軟弱傷感通通拋到腦後,整個人瞬間變得威嚴起來。
他看著跪在面前的文弱青年,對於他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一點總算是弄明白了,這樣一來事情也算是好辦了一點。
顏景白拉著他的手將人扶起,然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過來。
陸秀夫先是一愣,然後才告罪一聲依言坐在他身邊。
如此兩人的對話便方便了,減少了被外面的人發現的可能。
陸秀夫小聲道:“臣擅自做主,將官家的身份隱瞞,改成了淮南王,還請官家恕罪。”
顏景白點頭道:“你做的對,一個王爺的身份確實比皇帝安全的多,若非你機警,此刻朕恐怕也不會暫時還算安全的坐在這裡了,大宋可能也要陷入生死存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