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扶了一把,才不至於當眾出醜。
他敲了敲他的腦袋,輕斥一聲:“頑皮!”然後忍不住撫胸輕咳幾聲。
冷血放下懷中的孩子,擔憂的視線在他明顯不如常人健康的蒼白麵容上轉了幾圈,袖中的雙手無法剋制的緊握成拳。
顏景白朝他安撫的笑笑,然後掏出帕子為懷中的孩子擦去臉上的髒汙,一邊擦一邊咳:“咳咳,你到底鑽進哪個老鼠洞了,弄得這麼髒,還太子呢,連外面的小乞丐都不如,咳咳咳!”
趙諶難得的沒有同他嗆聲,而是擠著眉毛擔心道:“爹爹,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很難受麼?我這就讓他們把太醫找來。”
“得了,你消停些吧。”顏景白拍了拍他的後腦勺道:“只要你能乖一些,讓我少操些心,那比看一百個太醫還有用。”
趙諶狠狠點頭:“我聽話!”
顏景白嘆息了一聲,“你哪次不是這麼說的,趙諶小盆友,你已經徹底沒信用了。”
說著,他不再搭理彷彿被拋棄的小狗般一下子頹喪下來的趙諶,而是朝小女孩招了招手道:“雙雙,快過來,讓皇伯伯抱抱。”
小雙雙聽話的走了過去,乖巧的縮在顏景白的懷中,摟著他的腰身,小聲問道:“皇伯伯不會再生病了吧。”
看來自己上次的突然病重真的嚇著了不少人呢,特別是這兩隻小傢伙。
顏景白微笑,他彎腰將小雙雙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輕輕的颳著她的小鼻子道:“皇伯伯很好,不生病,可是我們的小雙雙不怎麼好呢。”他親了親她微微泛紅的眼眶,接著道:“眼睛這麼紅,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跟皇伯伯說,皇伯伯幫你教訓他!”
本來還在為自家父親抱著別人不抱自己而有些吃醋的趙諶聽了這句話,立刻下意識的站直了腰身,目光炯炯的盯著女孩子看。
小雙雙臉蛋紅紅的說道:“沒有人欺負我,我在和太子哥哥玩,可是我找不到他了,然後、然後我就哭了。。。。。。”說完,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小的腦袋往他懷裡藏了藏。
悶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我、我下次一定不哭。”
顏景白似笑非笑的望了趙諶一眼,直將他瞧得頭皮發麻,才移開視線道:“雙雙真是乖孩子。”
顏景白特意空出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陪兩個孩子用飯,聊天,玩耍,直到他們都累了,才讓宮人把他們抱了回去。
而他自己還要批覆一堆的摺子,大多都是上次生病時積攢下來的。
燈光明亮,冷血抱著長劍站在角落中的陰暗處。
這個位置便於隱藏,更可以讓他將殿中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瞧在眼中,特別是那個正伏案疾書的人!
他真的很勤政,當今官家恐怕是大宋開國以來最勤政的皇帝了!
這是外人對他的評論,但只有他們這些貼身侍候的人才知道,這人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超過三個時辰。
是不是就因為這樣,他的身體才會越來越差?!
想到世叔每次見到他時的嘆息,和讓他勸阻官家多多保重身體的話語,他握著劍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他不是不想勸,只是他本就是拙於言詞的人,並不知道要怎樣勸說才恰當,而且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冷血也基本上算是瞭解他的性子,並不是個容易聽人勸的人。
所以他能做的,唯有陪伴。
顏景白揉了揉酸澀的眉宇,一抬眼,一盞熱騰騰的茶就被輕手輕腳的擺放在他面前。
他微微一笑,並沒有抬頭去看就已經知道是誰了,“早跟你說過,不需要每晚都留下來陪我的,你如今好歹也是個禁軍統領,哪需要你親自值夜!”
冷血腰脊筆直的站立著,並沒有啃聲。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