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看,擺明了就是有人在那裝神弄鬼,謀財害命!”那人悶哼一聲,灌了杯茶水入喉,倒也聽進勸言,沒再大聲嚷嚷。
過了會,幾道熱菜與酒一起上桌,色香俱全,誘人動箸。
顏初靜邊吃邊聽那兩人說話。
“想去看看麼?”蕭瀲之輕聲笑問。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吃了塊清蒸藕團,她又夾起一片青魚,“我還沒活夠呢,好奇心害死貓呀……”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這句源於西方莎士比亞時代的諺語,她第一次聽說時,正逢二哥半夜起床,準備親自去審問幾個為了數十萬美金,背叛幫會,而後被人抓住的倒黴蛋。
拷問嘛,自然是殘忍又血腥的。
她不信邪。
一個追求刺激,想見識一下黑社會內幕;一個心血來潮,有意鍛鍊自家小妹的膽識。
結果,被那些慘無人道的逼供手段,雷得心靈大傷的某人一到深夜時分,就賴在自家大哥的大床上,抱著某個據說很有安全感的男人夢周公。
如此持續了半個月,終於被那個霸道的控妹狂抓上飛機,扔到某個旅遊勝地裡,自生自滅了一個星期。
後來,抄水錶的時候,發現那個月的水費比平時多了一倍,她在餐桌上提出疑問,卻只得到大哥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莫名笑容,以及二哥黑成鍋底的臉色。
從那時起,她就記住了這句諺語。世界那麼大,生命太渺小,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其他有危險性標誌的東西,少點接觸,免得自討苦吃。
昆華大陸上並無貓有九條命的說法,因此,蕭瀲之只聽懂了她的前一句,笑了笑:“善惡到頭總有報,未知來早與來遲。”
“你信佛?”
他搖搖頭,眉宇間的笑意似乎多了一絲譏諷,“只是覺得那些和尚唸的因果相報……念得太好……”
顏初靜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隨後想起一些疑問,依舊欲言又止。
吃完晚飯,天色尚早,步回客棧時,劍衛鐵治已買好了藥回來。顏初靜檢查完藥材的成色,覺得可用,方加水熬煮。
看火候的事自然不用她親身為之。
沐浴後,吃了碗茯苓冰羹,果然清涼爽口。
想起一事,她開門問劍衛,鎮子裡哪兒有駿馬賣。與蕭瀲之共騎一匹,雖很省力,但馬易疲,無形中耽擱了不少時間。
劍衛答不知。
這時,房門吱呀開來,蕭瀲之吃過解藥,已然調息完畢,卸了易容之物,又換了一襲織香草暗紋的天青色湖絲長袍,寬頻廣袖,未束玉冠的青絲,僅系一縷素白,大半垂散肩背,較之往常少了幾分颯爽,同時多了些出塵遺世的清逸之韻,令人眼前一新。
“明日我陪你去選匹好馬。”走廊間一時無其他客人,蕭瀲之無視旁邊的劍衛,輕輕地捏了捏她那軟滑柔荑,低聲道,“我出去辦點事,晚些回來,你先歇息。”
顏初靜從來不是乖寶寶,眼看著樓外燈火鼎盛,街道兩旁的商鋪還在營業,便想下去逛逛,看看有沒有合口的零食,也好買來充當乾糧。
說實話,她還真吃不慣蕭瀲之他們隨身帶的那些肉脯麥餅。
出了客棧。
兩名劍衛陰魂不散地跟她在身後。
知道他們是奉了蕭瀲之的命令,可說是保護,或是監視,反正她也懶得管。一路徐步,觀賞了一些地方小玩意,也買到了兩三樣合意的小吃。
散步到東雀大街,只見一小灣河水自北向南流去,河上有拱橋,橋下有少許船隻往來。燈火映在水面,粼粼如碎金。
橋邊攤販雲集,各自叫賣著胭脂水粉、宵食茶水、獸皮草藥以及各種手工用具等等,還有賣字畫的,摸